轰六已经装备新型远程巡航导弹
中国特色的进攻型空军
美国防务专家解读解放军空中力量建设
《国际展望》杂志
编者按：近两年来，由于中美两国最高领导人的努力和共识，两国关系正沿着战略协作的轨道发展。但是，美国国内部分人士出于根深蒂固的冷战思维和霸权主义思维，总是一再挑起“中国威胁论”的言论风暴，试图干扰中美关系的发展。最近，美国《空中力量》季刊发表文章声称中国正在建设进攻型空军，将严重威胁到美国在太平洋地区的利益，甚至呼吁五角大楼加强对中国的遏制。本刊特综述相关报道，以飨读者。本刊刊发此文并非赞同其观点，亦非证实其内容，仅供参考。
综述
随着空中力量在现代战争中的作用不断提升，空军建设已经成为各国武装力量现代化建设的重中之重。中国亦不例外，为保卫国家主权，为适应中国和平崛起的国家战略，1999年11月，在中国空军成立50周年的庆典上，中国国家主席江泽民郑重宣布中国将会“努力建设一支强大的、现代化的、攻守兼备的人民空军”。在这个战略方针的指导下，近年来，解放军空军的现代化建设取得了长足进步。但是，在部分美国右翼学者眼中，中国正常的空军现代化却成为了“建立全球性、进攻型空中力量”、“对亚太地区和平与稳定的威胁”。美国防务专家埃里克·林－格林伯格就将江泽民主席的讲话恶意曲解为一种攻势作战思想。他认为，中国空军一直奉行的以本土防空作战为核心的防御性战略正在发生重要改变。中国空军的装备采购，人员训练和作战条令曾经一直围绕国土防空作战这一方针展开，如今为贯彻江泽民主席所提出的攻势作战方针，中国空军正在对战机装备进行全面的现代化换装，同时依照新的方针修订现有的战略、战术和作战条令，并对训练科目进行积极的调整。近些年来，中国空军陆续获得了大量的新型战机，多兵种协同演练和综合训练的次数也显著增加。
埃里克断言，中国正在发展一定的攻势空中作战能力，目的是威慑邻国和驻亚太地区的美军，断绝任何外部势力插手台海事务的企图。他还将中国所要建立的所谓“进攻型空中力量”称为“有中国特色的进攻型空军”，是一支在现有条件下，利用传统的战术攻击平台来执行战略打击任务的新空军。
资料图：飞豹准备挂载鹰击-83反舰导弹
中国进攻型空中力量的发展历程
空中力量的进攻本质在杜黑的经典著作《制空权》中就得到了很好的总结和归纳。而在二战中，无论是纳粹德国空军的近距空中支援还是英、美的大规模战略轰炸，都是对空中力量进攻特性的充分发挥。冷战期间，战略空军作为三位一体核打击力量的组成部分，无论在技术上还是在作战理论领域都取得了长足的发展。美国相继研制出了B-52“同温层堡垒”、B-1“枪骑兵”和F-111“土豚”三种用于执行战略打击任务的轰炸机。美国《空中力量》杂志认为，在这个进攻型空军获得巨大发展的时代，中国由于特殊的历史原因和时代背景，错过了这个机遇。埃里克在文中称，人民战争思想所体现的利用低技术武器装备以量胜质的观念和中国对于苏联军事援助的高度依赖造成了中国对于高技术现代化空军的认知误差。在这一时期，中国空军没能掌握可靠的、超出本土领空范围的远程战略轰炸能力。
埃里克认为，毛泽东提出的“人民战争”思想的确适合那个时代的国际环境和国内的实际情况，但是其本质上是一种防御性思想。发展进攻型空军的攻势作战思想与打人民战争的防御作战思想是完全背道而驰的一对矛盾。要想拥有强大有效的战略空中打击能力，必须满足至少三个条件：技术先进、性能优异的战机；强大的指挥、控制、情报、监视和侦察系统（C2ISR）;以及完善的飞行员训练体系，最后这一点尤其重要。而人民战争思想恰恰是立足现有低技术装备战胜拥有技术优势之敌，根据这一理论，解放军完全有能力依靠低技术武器——而非战略轰炸机之类的高技术兵器——抵御敌人的任何侵略并最终取得胜利。而且鉴于当时的国际国内局势和国力状况，中国在建国之初必须奉行本土防御作战思想，对于中国空军来说，最主要的使命就是保卫本国的领空不受侵犯。因此，中国空军并没有大力发展用于远程战略攻势作战的现代化武器系统，而是装备了大量的苏联在朝鲜战争时期研制的战术飞机。影响解放军空军建设的第二个消极因素是中苏关系的波折。不可否认，在中国空军初创时期，来自苏联的大量军事援助——包括飞机和人员培训等——使其迅速成长为一支强大的空中力量，但是对苏联军事援助的严重依赖也大大削弱了中国自行研制先进战机的能力，同时制约了本国军事思想的进一步发展。1960年，中苏公开交恶，苏联单方面中止对华军事援助的行为对当时正处于成长期的中国空军而言是一个沉重打击。自此中国从外界获取先进军工技术的大门被关上了，中国刚刚萌芽的进攻型空中作战理念也胎死腹中。随着时间的推移，苏联中止对华军援的后果开始逐步显现，一边是大量亟需换装的落后战机，一边是基础极其薄弱的、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技术储备，中国空军陷入了空前窘境。在这种情况下，仿制成了中国空军实现装备更新换代的唯一出路。上世纪70年代，大量国产战机开始进入中国空军服役。
由于上述原因，直到70年代初，中国才开始尝试研制国产战略轰炸机，该项目后来由于技术和资金方面的困难最终下马，随后中国空军又制定了一个为轰-6换装“斯贝”涡扇发动机的方案作为替补，但最后同样因为资金问题而被取消。尽管后来中国对现役轰-6的航电和机载电子对抗系统都进行了技术升级，但是这离战略空军，进攻型空军还有着遥远的路程。
中国对发展进攻型空中力量的追求
海湾战争是现代战争史上一个具有重要意义的拐点，空地一体战的全新思维给各国军事思想的发展带来了极大的冲击。不可否认，这对中国的国防现代化建设也有一定的启发，但认为中国在上世纪90年代以后的国防建设理念都是在海湾战争的冲击下形成的就有点言过其实了。
值得注意的是，美国媒体和学界却几乎都持此看法，埃里克亦不例外，他认为海湾战争中，以前苏联武器和军事思想武装起来的伊拉克军队被美国空中力量彻底击溃，这给同样师从苏联军事思想和发展模式的中国以极大震动。1999年北约在巴尔干半岛实施的大规模空中打击行动对中国空军的现代化进程造成了更加深远的影响，“零伤亡”的战绩和完全颠覆传统战争模式给中国的战略家们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他们发现，面对着敌方先进的现代化打击方式，在武器装备的技术水平上处于绝对劣势的中国要想战而胜之几乎是不可能的。空中力量和远程奔袭在未来战争中的应用和作用成为了中国军事院校研究的新重点。为了提高部队在高技术条件下的“打赢”能力，中国人民解放军发起了一场军事革命，其中提高空军的远程战略进攻能力成为了这场军事变革的最关键部分。
武器装备的更新换代
埃里克认为，中国空军现在奉行“两条腿走路”的原则——本国自行研制与从俄罗斯进口先进战机相结合。大量性能先进的现代化战斗机、空中加油机、空中预警机的相继装备无疑是中国空军现代化水平不断提高的最显著标志。苏-27和苏-30战斗机、国产新型歼-8和歼-10战斗机，以及伊尔-76大型运输机和国产空中预警机，这些先进空中作战平台为中国空军提供了强大的战术级别的空空和空地作战能力，但是远程战略轰炸机的缺位却限制了其空中打击范围向太平洋以外地区进一步扩展。
目前解放军空军轰炸机部队的中坚是120余架轰-6中程轰炸机和若干强-5与歼轰-7型战斗轰炸机。轰-6的作战半径与B-52相比差距相当明显，这大大限制了中国空军的作战范围。而强-5和歼轰-7的载弹量和作战半径更小。2007年1月，西方媒体报道称中国已经开始生产轰-6新改型——轰-6K，能挂载巡航导弹和精确制导武器，作战半径大幅提高到了3000公里以上。轰-6K的服役显著提高了中国空军的远洋作战能力，但是由于缺少海外前进基地，中国空军向全球范围的武力投送能力仍然受到限制。
在中国空军实现武器装备现代化的过程中，第二个值得关注的对象是建立时间不长的空中加油机部队。歼-8和歼-7是目前中国空军装备数量最多的战斗机，其作战半径只能勉强达到西沙和南沙群岛这些热点海区，如果没有空中加油机的话，这些战斗机将无力与敌方战机缠斗。再加上缺少海外前进基地，可以说中国空军基本上不具有执行远程攻势作战的能力。美国在全球各热点地区都有空军基地，因此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任何冲突地点，这也是美国维持其全球军事霸权的基石。因此空中加油机的重要性便愈发凸现出来了。如果没有空中加油机的话，中国将无法有效地实施攻势作战，甚至无力夺取南中国海的制空权。
为了满足空军对空中加油能力的需要，中国在上世纪90年代将一批轰-6型轰炸机改装成了空中加油机，并于2005年向俄罗斯订购了8架伊尔-78。尽管中国空军的空中加油能力得到了显著的提高，但是由于未经历过实战的检验，因此其实际效能到底怎样尚值得怀疑。抛开作战性能方面不讲，单就数量来说，中国空军和海军航空兵所装备的空中加油机与美国空军装备的585架的规模相比也完全不在一个数量级上；另外中国空军飞行员的空中加油经验也非常欠缺。直到2005年才完成了海上空中加油作业。而且由于大多数现役战斗机都不具备空中受油能力，因而中国必须对其战机进行大范围的技术升级才能够充分挖掘空中加油机对提高空军作战能力所起到的“战力倍增器”作用。
指挥和控制体系的进步
空军整体作战能力的充分发挥有赖于空中加油机、攻击机、战斗机、预警机和其他各类航空平台的高效合作，而这只有通过完善且灵活的指挥控制体系（C2）才能够实现。埃里克认为，目前中国的指挥控制体系还是主要依靠过时的通信系统来实现，因而会对指挥部发出的命令和指示造成一定的延时，而且环节越多，延时状况就会越明显。作为空军提高指挥控制体系作战效能的最重要成果，空基C2ISR平台——“空警-2000”和“空警-200”空中预警和指挥飞机——的研制成功使得中国第一次掌握了有效的空中监视、指挥控制和战场情报处理能力。技术水平的提高可以通过换装现代化的武器系统得以实现，但是对于中国空军来说，要想彻底发挥新装备的技术优势还需要时间来对其现有的指挥控制体系进行修正。多年来，中国空军的指挥控制体系一直是高度集中化的，这一点与前苏联一脉相承。埃里克认为，由于中国空军长期执行国土防空人，因此习惯了由高级指挥员根据地面雷达网显示的信息在塔台上进行指挥，对地面雷达的依赖十分严重。这对远程进攻型作战而言是完全无法接受的硬伤。中国空军首先必须对这一体系进行调整，削弱地面指挥员的权限，并赋予飞行员更大的自由，并明确新型空基C2平台的具体使用意图和定位。
不断改进的训练方式
美国《空中力量》季刊认为，近几年来，中国空军对训练内容进行了大量调整以提高飞行员的技术水平和战术素质。此外，中国空军还引入了战术训练内容，这主要是着眼于可能出现的同台湾甚至美国空军进行作战的情况，而对飞行员进行的空对空和空对地战术训练则是为了提高中国空军的精确打击能力。最近有报道称还加入了红、蓝军对抗训练，由苏-27和歼-8战斗机分别模仿台湾空军的“幻影-2000”和F-16战斗机，以磨砺飞行员的技战术素养。
中国还加强了多兵种联合作战方面的训练，以提高在本土以外的地区同外国军队协同作战的能力。埃里克以2005年中俄联合军演为例，认为此次演习着重展示了中国空军令人刮目相看的精确打击能力和远程攻势奔袭作战的能力。而2006年与塔吉克斯坦联合举行的军事演习则向外界表明了中国空军远程空运能力的飞跃。
有中国特色的进攻型空军
美国《空中力量》杂志认为，中国空军近十年来主力机种的更新换代表明其军事思想已经发生了重大改变。在第一次海湾战争结束后，中国曾向俄罗斯提出了购买图-22远程战略轰炸机的要求，这表明中国希望效仿美国建立一支战略空军的愿望。而且直到今天中国前进的步伐都没有停止。
五角大楼认为中国目前正在建设的是一支战略进攻型的空中力量。中国空军的现代化将会最终使其成长为一支具有战略打击能力的强大空军。不过埃里克认为，根据目前中国所研制和采购的战机类型，五角大楼的判断可能是错误的。中国无论是从俄罗斯购买的、还是自行研制的，基本上都属于典型的战术飞机。
数量不断攀升的新型多用途战斗机和空中预警机与数量严重不足的远程战略轰炸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埃里克由此认为中国打算建立一支主要由战术飞机组成的、既具备战术作战能力又具有战略打击能力的空军，埃里克称其为“有中国特色的进攻型空中力量”。他认为，中国空军将使用多用途战术飞机来对那些传统意义上的战略目标进行攻击，包括指挥控制系统、重要的工业设施和关键的政治经济中心等，此外，它们还肩负着所有的战术攻击使命，包括对地火力支援和夺取制空权等等。
目前中国进攻型空中力量的发展状况表明中国只是把目光锁定在了解决本国周边潜在威胁上面，还没有寻求将空中打击范围进一步延伸至本地区以外的愿望。但是中国空军的现代化进程预计还将继续下去，假以时日，最终将成为一支全球作战力量。
为遏制中国造势
近几年，美国部分媒体和研究机构对于中国国防现代化建设的报道几乎都形成了一个定势。那就是，在对中国国防现代化进行夸张的报道后，结论永远是人民解放军已经对美国构成威胁，白宫和五角大楼应该采取措施对中国实施强有力的遏止。
埃里克先生的这篇所谓的关于中国空军未来发展的研究报道同样未能“免俗”。他对中国一再强调的防御性国家战略提出质疑。他认为2004年中国官方发布的国防白皮书中强调了中国空军的作战思想已经从国土防空向攻守兼备的方向转变，中国“积极防御”、“永不称霸”的国防方针与中国空军战略进攻能力的显著增强并不一致。中国空军完全有能力向亚太范围内的任何热点地区投送武力，比如台湾和南沙群岛等。
埃里克随即“指控”中国空军战略进攻力量的不断增强对于地区稳定的威胁。他认为，中国空军日渐扩大的作战半径已经严重危害到了美国在亚太地区的影响力。从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来，美国在亚太地区一直保持着绝对的军事优势，但是近些年来中国军事力量的发展正在悄悄地改变着该地区的军事平衡。尽管中国官方做出了“和平发展”的保证，但是歼-10和国产苏-27改进型等一系列新型战斗机的服役将会令中国空军成为一支在远洋作战能力和武器装备技术水平上足以同美国和其他亚太国家相媲美的强大力量。而且中国军事实力的不断提高可能会使其邻国如日本和韩国等感到不安，从而做出发展进攻性军事力量的决定。由此将会不可避免地引发本地区的军备竞赛，甚至导致外交和军事冲突的出现。另外，为了确保本国石油进口通道的安全畅通，中国可能会向中亚国家如哈萨克斯坦等国派驻空军，而中国军事力量对这些国家任何形式的介入都必然会引发同美国和俄罗斯关系的紧张，毕竟这两个国家都希望能够增强对这一——从地缘政治角度来看——重要地区的影响力。
为了维护目前亚太地区的力量平衡和美国军事力量的霸主地位，美国必须采取手段限制中国空军实施攻势作战的能力。前美军太平洋司令部总司令、海军上将丹尼斯·C·布莱尔( Dennis C.Blair)就公开表示：“人民解放军在陆地上是无敌的，我们承认并且尊重这一事实，但是我们必须要让中国人明白，海洋和天空是属于美国的。”中国有权维护其主权和领土完整，但是美国和其盟友必须遏制中国空军战略进攻力量的进一步发展。加强对华军事技术封锁
埃里克对美国应当采取的遏止措施提出了详尽的建议。他认为，中国空军的现代化进程对于外国军事技术的依赖非常严重，俄罗斯、以色列、法国和德国是中国最主要的军用技术来源。美国应对中国的武器供应链施加影响，比如鼓励那些国家中止同中国的武器和技术交易，甚至对那些不听话的公司实施制裁等。另外，美国也可以“依法”阻止别国向中国出售使用了美国技术的武器系统。他还得意地赞扬了最近几年里美国政府的几次成功举措。他写道：最近几年，白宫有效阻止了外国公司向中国出口先进武器，尽管这些武器并没有采用美国的技术。
美国著名保守派智囊团——美中经济与安全评估委员会一直在敦促美国国会向欧盟施压，继续维持对中国的军售禁令，他们相信一旦军售禁令解除，必将进一步加快解放军的现代化速度。美国相信，由于欧盟缺乏相关的司法解释和强制力，因此对华军事技术的出口一直都没有停止。
埃里克认为，为了限制中国空军的战略进攻能力进一步提高，美国政府必须继续对欧盟施加压力以迫使后者维持对华军售禁令。对于那些遵守标准规定和拒绝向中国出售武器技术的国家，美国政府应当加以鼓励，比如向其提供军事援助或者允许其参加美国主导的新型武器联合研制项目等（如联合战斗攻击机项目），而对于那些继续向中国出售先进武器装备和技术的国家则要进行制裁，以色列就是前车之鉴。
进行适当和有限的军事交流
埃里克还提出，为了减缓中国空军战略进攻能力的发展步伐，美国必须通过军事封锁等方式限制其他国家同中国进行军事技术和学术方面的交流，但有限的军事合作交流也能够大大提高中国的军事透明度，增进中美两国间的相互理解，还可以在两国高层间建立直接沟通渠道，这些都有助于降低两国间爆发军事冲突的可能性。
鉴于中国对于加强空军作战能力的重视，美国空军也应当在中美军事交流中扮演一个重要的角色。但是在两国空军的交流过程中，美国空军需要避免暴露本国关键的军事信息，如远程武力投送能力和C2ISR作战能力等。
中国空军预警机
提高中美两国空军高层之间的相互理解和透明是使两国建立互信的基础。两国高层官员和防务长官之间不定期举行的高级别会谈会有效增进双方的互信感，进而为建立两国高层领导人之间的直通联系创造良好的环境。更进一步的话还可以适当放宽双方专业人员的交流限制，使得来自中美两国空军的专业人才有机会学到对方的作战经验和领导体系。美国空军应当邀请中国空军官员参加美国方面举办的任何级别的专业军事教育项目，当然前提是中国也愿意向美国空军提供参与中国空军军事训练项目的机会。双边军事交流的范围一定要广，从征兵站、训练营这些低层次的军事机构直至国防大学这样的高级军官培训机构都要开放。各个层面的直接交流将十分有助于加强彼此间的互信和理解。
批评家们可能会担心联合演习将会增强中国的军事实力，提高中国空军的反应速度和技战术水平，这种担心是没有必要的。从近两年来相继举行的中-塔和中-俄联合军事演习来看，中国空军已经具备了相当强的空域能力。而与美国空军举行的联合救援演习将会成为一支催化剂，使中国在对其邻国进行人道主义救援时能够扮演更加积极主动的角色，而不会对中国军事实力的提高提供多大的助益。实际上，随着中美两国联合救援演习次数的增多，双方的透明度将会提高，相互间的理解也会进一步加深，这对于美国国防安全和国家利益所带来的好处远远超过了这有限的交流对美国国家安全可能造成的、微乎其微的伤害。
除了联合训练外，高透明度的军事交流活动也是不可少的，美国空军可以派遣飞行表演队参加中国举行的航空展。美国空军的“雷鸟”飞行表演队在1987年9月曾经在北京进行过飞行表演，之后又多次在国际航展上献艺。在航展上进行飞行表演和派遣舰队访问外国港口都能够向两国公众传递出双方关系不断升温的信息。中美两国空军间所有的友好活动都应当被大肆宣传，以便向国内民众证明两国间的合作和友谊在不断加深。保持美国空中力量在亚太的绝对优势
埃里克认为，表面上中国似乎正在努力寻求避免使用进攻型军事力量，但是在中国的军事学说中，实则虚之、攻敌不备一直都是一个十分重要的观点。因此，美国军队必须做好充足的准备以应对中国发起的任何主动进攻。目前，在关岛的安德森空军基地，美国空军已经部署了强大的攻击力量，其中包括B-52“同温层堡垒”，B-1“枪骑兵”和从未在本土以外地区部署的B-2“幽灵”等大型战略轰炸机，需要指出的是，关岛位于中国大陆东南方面，距离中国本土只有1800英里的距离。这些轰炸机，以及其他部署在日本、韩国和夏威夷的美国空军战斗机组成了一支强大的威慑力量，足以吓阻住中国任何主动发起进攻的想法。
除了在亚太地区部署大量性能先进的战斗机外，美国空军还必须维持其在武器系统性能和军事思想方面的绝对优势。尽管目前美国空军装备的技术水平要远远高于中国空军，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中国空军现代化水平的不断提高，预计很快中国空军在这一方面就将接近甚至赶上美国。因此，美国空军必须不断地研究新的战术，以充分发挥武器系统的性能优势，从而在可能爆发的军事冲突中取得胜利。中国军方高层对于目前美国空军所使用的战术的有效性表示怀疑，这种怀疑是有理由的，毕竟从冷战结束以来，由于缺乏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美国空军的战术思想已经多年没有得到任何发展了。中国空军中将刘亚洲曾借用邓小平的一句名言来形容美国空军的战术发展现状：“摸着石头过河”。刘对于美国空军战术发展状况的看法或许是正确的，要知道美国空军的反击敌军入侵的训练在很大程度上仍是以现已不复存在的前苏联空军为假想敌设计的，时过境迁，早已不合时宜了。为了维护美国空中力量在亚太地区的绝对优势地位，美国军方必须在大力采购新型战机的同时加强空军战术思想的发展，以便为中美两国空军间可能爆发的军事冲突做好准备。
结语
中国空军攻势作战力量咄咄逼人的发展势头和令外界难以确定的军事战略意图使其对美国及其亚太盟国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潜在威胁。中国空军攻势作战力量的发展在经历了多年的原地踏步之后，现在已经进入了快速发展的时期，大量性能先进的新型作战飞机——如苏-27、J-10战斗机，改进型H-6轰炸机，空中加油机和国产预警机等——相继服役，空军的现代化水平正迅速提高。这些新型飞机的服役不仅大大提升了中国空军的战术作战能力，也赋予了它一定的战略打击能力，有中国特色的进攻型空军正在形成。
尽管按照远洋作战的标准来看，目前中国的攻势作战能力还比较有限，其作战半径充其量只能覆盖亚太地区，但是中国空军似乎正在努力发展全球战略打击能力。空中加油机和改进型H-6轰炸机等远洋作战平台的服役表明了中国增强远程攻击能力的愿望。而最能体现中国空军进攻型战略打击能力的莫过于远程战略轰炸机的服役了。预计到2020年，国产大型客机将能够实现量产，中国发展迅猛的航空工业使得自行研制战略轰炸机成为可能。从这个角度看来，目前中国空军下血本发展的空中加油能力和先进的指挥控制系统可能只是一个更加庞大的计划的一部分，其目的是为将来实施远程攻势作战做好充足的准备。
中国自行改进的歼11B，已经成为苏27家族中最具战斗力的型号
即便中国空军发展全球打击能力只是出于战略威慑的目的，但是一旦中国掌握了这一能力，那么也就意味着它能够使用远程轰炸机对美国本土实施攻击，这对于美国来说无疑是一个难以容忍的威胁。不断提高的武力投送能力也将显著增强中国在非洲和拉丁美洲国家中的影响力，这些地区从地缘政治角度来讲非常重要，中国对它们的兴趣正不断加强。因为对于中国军方未来的战略意图尚不清楚，因此美国必须采取措施限制中国进攻能力的进一步发展并鼓励中国空军在人道主义救援活动中发挥更大的作用，美国需要阻止中国空军获得进攻性武器系统，同时通过双边合作加强两国空军间的相互理解和尊重。鉴于中国空中力量的发展有可能会改变目前的全球航空力量的平衡，美国必须赶在中国空军具备真正的全球战略打击能力之前采取断然措施遏止并牵制中国进攻型空中力量的发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