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雍穆贝勒
五
施易然说,愫情,你到现在还没有回答我呢。
在旋转餐厅,我扭头观窗外的万家灯火。灯碧辉煌的四周,明亮地让我的眼睛无处躲闪施易然紧逼的视线。我已无路可退。
我叹气,说,易然,我们不可能的。
施易然显然不满意我的回答,问,为什么?
我记得当时施易然愤怒的眼睛,我确信如若是我们独处,他必定会紧紧地勒住我的脖子,大声地说,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最平常的念白,是言情剧里使用频率最高的台词,但是,我知道,那里头是施易然无法排遣的悲伤。
他的愤怒,缘自他的情。而我,辜负了他的情。
于他而言,我是戏耍了他的感情。我在与爱人冷战的时候,将他作为了填补空虚的棋子,玩弄于股掌之间。
我无力为自己辩护,即使,我知道,和施易然相处的时期内,我是真的爱着他的。而且,也试着想如果离开苏晚成,我是不是可以和施易然到老?可是,我是习惯于习惯的人。所以,我丢不下苏晚成。
然而,红杏出墙的恶名已让我彻彻底底地失去了,说任何一句话的权利,即使是:对不起。
收拾东西,简简单单的两个箱子。一个盛衣服,另一个是日用品。
苏晚成在身后,仍然一副举足无措的样子,仿佛在他的脑子里,从来就没有想到过会有今天我离他而去这一段出现的可能。
直到我拖着箱子开门的时候,他才一把拉住我,说,愫情,你真的要走吗?
我回头,抚摸他的头发,笑着说,是的,我走了。你可以叫她来了。
我看见苏晚成眼底的慌乱,他以为他掩埋那么深的外遇,我这么一个死心塌地的女人,永远都不会发现。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曾经的我,背着他,也有过一段恋情。
所以,那些细微的小动作,一个不经意的眼神,或者说一句话时不小心附带出的语气,我都可以察觉出异样。何况,那日,我在菜场的光天化日之下,看见他,苏晚成,牵着另一个女子的手,亲密地漫步在一个又一个菜摊前。
世上就有这么巧的事情,就象当初,我恰巧和苏晚成斗嘴,然后又恰巧撞见施易然。我在恰巧里给自己放纵的借口,于是,也就恰巧地注定了今天承受放纵后的结局。背叛了苏晚成,辜负了施易然。爱与不能爱,怎么抉择都是为难自己。
所以我,只有自己在黑夜舔舐自己的伤口,却不能发一声呻吟。苏晚成说,愫情,你原谅我,我只是和她逢场作戏而已,我会离开他,彻底忘记她的。
我笑,晚成,不要骗自己,你忘不掉她的。因为,我曾经也和你一样以为是在与人逢场作戏。但是,逢场作戏地太多,就成了真的。
苏晚成看着我,仿佛从不认识一样的表情。我转身,走出去。门外,纷飞细雨,象心头的痛,连绵不绝。(未完待续)
编辑:莱茵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