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洪文军
“几个‘鸟人’开着鸟车、扛着鸟枪去打鸟。”刚到成空某场站场务连,记者就听驱鸟班战士这样自我介绍。
或许自感说得比较俗,几个“鸟人”都笑起来。
驱鸟,任务苦。一早,驱鸟车把战士送到各自的值勤区间。两人一组,在大太阳下,追着鸟跑来跑去。一日三餐都是炊事班给送来。吃饭时,如果看到天上有鸟,战士放下筷子,拎起鸟枪就追。等回来时,看到吃了一半的饭菜上有苍蝇在盘旋。
驱鸟,责任大。大家知道,飞机撞上一只鸟就可能造成机毁人亡的严重后果。
如此说来,驱鸟兵对鸟会有深仇大恨。但是,记者当了十几天驱鸟兵后却发现战友们对鸟有着爱护之情。
5月14日,汪洋、费黎等战士打下几只红隼,其中一只仅是翅膀中弹。这只受了轻伤的红隼被带回连部,精心饲养起来。汪洋不知从哪里弄来个鸟笼,还自制了一个供鸟喝水的塑料小水杯。汪洋说:“我们养一段时间就放了它。它已经是惊‘枪’之鸟,我断定它今后再也不敢在机场附近飞了。”
对国家保护的鸟类,驱鸟兵更是尽量避免猎杀。如果误伤了,也及时救治。战士余 杰告诉记者,他们曾打下来一只猴面鹰,这可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场站很快与昆明动物园取得联系,并派车把猴面鹰送过去。动物园的同志喜出望外:幸亏没有落到不法分子手里。我们好多年没有看到猴面鹰了!
场务连副连长李勇被驱鸟班战士封为“鸟队长”,当年打靶时枪法挺准,而如今操起鸟枪却没有杀过一只鸟。为何不开杀界?李勇娓娓道来:“鸟是飞行安全的敌人,却是人类的朋友。”
说来很神,驱鸟兵与鸟相互很熟悉。对近期频频在机场附近活动的鸟,驱鸟兵熟知他们的叫声、飞行路线、活动时间。而鸟也熟知驱鸟兵,战士举枪瞄准的动作成为它们逃跑的信号。
“砰砰”两声枪响后,战士对逃离机场的鸟儿大喊一声:“让我永远不要再见到你!”或许,这就是驱鸟兵对鸟的爱恨立场:因为爱你,请你离去;否则,我就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