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班加罗尔飞往吉隆坡的航班那天,距离我上一个年头到达这个城市的日子整整355天。没有想象中的心潮澎湃,有丝丝的伤感,但并未在送别我的人们面前表露。飞机腾空的瞬间,一个人靠在舷窗边泪如雨下,泪眼朦胧中从舷窗最后一眼望出去,知道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一段历程就此完结,离我而去了。
归途中相伴的是行前顺手放进CD机的Back Street Boy。这次听是在吉隆坡冷寂的机场大厅一角,从暗黑的黎明到渐明的清晨之间。事后回想起来似电影中的慢镜头:转亮的天空;独坐一隅的红衣女郎;对面的巨大落地窗;窗外忙碌不息的航空港;以及从行李箱中逶迤而出的耳机;耳机中的Back Street Boy。
上次是Diamond District空寂的屋角。躺在床上,睁大眼睛望进一片黑黑的虚空,想,后天要动身回家了,终于。慢镜头转成落地窗边理好的箱子;黑暗中闪着红光的电源开关;床上凝眸的身影;枕边逶迤而出的耳机;耳机中的Back Street Boy。
上上次是Shelon、Maomao和Snow的客厅。静静靠坐在床边的朋友们;桌上买自Goa的飞盘;地上的小音箱;音箱中的Back Street Boy。
如今从我的窗望出去,只有不远处高高的霓虹灯,竖条条分了,又合;聚了,又散开。窗边打开的箱子;耳机中的Back Street Boy。随着箱子的开启,衣服一件件抖开,尘封于3、4月间的记忆也抖落于屋子的角角落落。如何能够以为那300多个日日夜夜会在记忆中淡忘呢。这件,穿在Goa的海浪边;这件,穿在无数个聚在客厅吃面听歌扔飞盘的夜;这件,穿在BLR博物馆后院的艳阳下;这件,穿在内务府满是注目眼光的走廊;这件,穿在大年夜失声痛哭的阳台。
这片土地,漫漫人事,早已铭刻心底,盖章、画押、封印,永志不忘。撇开政治、军事、文化、历史、IT......我眼中、心底的印度并不是只有人们津津乐道的歌舞电影、拥挤的火车汽车AUTO、肮脏的恒河、手抓饭、赤脚和街头贫民窟,而是一片真正的Land Charm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