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马尼干戈
两天后的傍晚,我们终于来到了行车的终点站:马尼干戈。这是一个极小的镇子,尘土飞扬的街道两旁是破旧的土坯房,几只漂亮的藏狗快乐地在垃圾堆里翻东西吃。这里盖了一座和周遭环境极不相称的金碧辉煌的旅店,大门口蜷着的一窝刚生下来的小狗崽在母狗身上拱来拱去。不出我们所料,这个旅店只是金玉其外,里面那极其原始的厕所和街景倒是更相称一些。
接下来到大本营的路程需要用马匹运输。在儿山的山脚下是新路海自然保护区,由当地旅游局管辖。马哥还没有来得及歇口气 , 就带着我去保护区去与藏民联系马匹的事。我原以为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儿,没想到在保护区办事处的小屋里我们一呆就是两个小时。马哥在屋子中央正襟危坐,十几个藏民黑压压地围在四周各抒己见,说到激动处伴着铿锵激烈的手势。那个藏族翻译对汉语并不很精通,对我们到底是要三十还是三,四匹马这个问题反复询问了好几遍。藏民们对价格显然有他们很偏执的要求,但老练的马哥巍然不动,决不轻易让步。当地人烟瘾都极大,几乎所有的男人都在吸烟。小屋里充满了呛鼻的烟草味儿。本来在高原就觉得缺氧的我,只能每隔一会儿到外面去透一口气。双方僵持了良久,好不容易达成了协议。一个藏族大汉拿过一把一尺长的藏刀别在腰上,跨上摩托车扬长而去,到十几里外的村子里去找马夫和马匹了。马哥这才满脸倦容地从重围中脱身。他不仅在山上要当登山向导,同时还得当司机,和当地人打交道,这份辛苦可真是没法说!
回到镇子里,天已经全黑了,马尼干戈因为断电也陷入了黑暗。我们在旅店的屋子里点起了蜡烛,倒比原来有了一些情调。但劳累加上初到高原的不适,情调在此时是很不合时宜的东西。镇上的野狗整夜嗥叫, 我们希望能在破碎的睡眠中能恢复一些体力。午夜时分,外面淅淅沥沥下起清冷的雨来。从来不得病的袁涛,在这一夜里突然发起烧来。
像大本营进军的这一天来到了。雨还在不停得下,让人心烦意乱。马尼干戈在下了雨以后,到处脏兮兮的。加上当时好像那里在流行一种眼病,满街都是用纱布包着一只眼的藏人,气氛十分怪异。
其实被雨水洗过的高原草甸散发着空灵清新的美。然而我们没有太多的心思欣赏雨景,更多的是发愁怎样才能让装备在马匹运输途中不被雨打湿。在蒙蒙细雨中,我们来到了新路海自然保护区的门口。那里花花绿绿的男女老少 , 母马带着小马驹们,都已经在等着了,满满得铺了一大场子 , 像过节一般。我们用一块巨大的防水油毡护住汽车的尾部,手忙脚乱的将所有东西打包分装,将防水的放在外面,怕水的用塑料袋裹好放在里头。十几个人的二十几个包都摊开,一时间沸沸扬扬,人嘶马鸣。马哥在人群中间大声吆喝, 就像在战场上指挥一样。在一片不可思议的混沌忙乱之后,居然所有的背包和人都装到了马背上。这时,雨停了,我们浩浩荡荡的开进了新路海保护区,向冰川脚下 4300 米的雀儿山大本营进发。
运几十个驮袋上马,场面沸沸扬扬
浩浩荡荡的马队像大本营进发
快乐的马夫,他的身后是流泻下来的冰川
肤色健康的姑娘
我们的马夫们很爱照相,凡见到有人举相机,必摆姿势。在野花漫烂的草原上,他们玩兴很高。
经过一番磨合和较量,袁涛的马终于听话了,乖乖驮着他跑起来.
下雨天,躲在油布底下打包的狼狈
一片忙乱
Bruce 和 Nathan 在向大本营出发前
向大本营进军
大本营设在冰川下的瀑布脚下
晒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