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进行了为期大半年的拉练训练,但是走过16公里后我依然感觉到了疲惫,也许是负重的原因,后背和腰部都有微微酸疼的感觉,另外,大概鞋带系得太紧,脚腕处也有略微的肿痛,所幸再往前行不久,就到达了我们当晚的宿营地。
春夏与秋冬的转换在这里如此急促!
露营地的清晨随着鸟鸣而热闹起来。荒野之地的空气清新得醉人,人们友好地互相打着招呼,有条不紊地打包行李或者吃早餐。在研究了地图并估量了自己的体能之后,我决定今天要走完第二以及第三个路段。
离开Kebnekaise山的营地仅仅1公里之后,我便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浓墨重彩的荒野世界——塔法拉峡谷。放眼望去,脚下枯黄垂死的草与嫩绿新生的草交替而生,黑褐色裸露的土地与残留在山脉间白色的雪相映成趣,而蜿蜒其中的是一条流水潺潺的溪流。但是地貌开始发生变化,绿色逐渐稀疏,取而代之的是灰色莽撞的乱石、湍急的水流、大片坚硬刺眼的冰川与硬朗朗铺着皑皑白雪的湖面……春夏与秋冬的转换在这里来得如此急促!更令人措手不及的是,地势不知道何时已经在慢慢上升。也许是早餐吃得太多而消化时间又不够充分,明明应该是体力最好的早晨,可爬升的过程却有点艰难。山势雄伟地向天空延展,我望着笼罩在山顶上的那一团天马状的云彩,忽然觉得天与地是如此亲近,仿佛触手可及,而山顶处的休息站Singi Cabin成了希望的象征。
与之前的休息站可以购买咖啡、汉堡不同,Singi并不提供任何食物。它好像一个四通八达的运输枢纽,可以由其前往东西南北四个方向,而我的目标是北面的Abisko。尽管攀升的道路蜿蜒曲折,但是当我翻越顶峰,将山谷与荒漠踏于脚下,看湛蓝的天幕里流云在风势的作用下快速浮动,毫不夸张地说,一种壮怀激烈的感情猛然间便涌上了心头。
当天一些同行的伙伴选择在Salka扎营休整,享受一下桑拿浴。我权衡了一下时间和体力,决定放弃桑拿继续前行8公里到达Tjaktja Pass再扎营休息。
Tjaktja Pass的最高点海拔有1140米,而且这段路颠簸难行,可以说是整个穿越中最困难的路段之一。虽然经过前一天的热身我的体力尚可,但是攀登依然让我感觉十分疲惫,尽管有登山杖的辅助,腿部却好像被灌了铅一般沉重,呼吸的急促声更好像是拉响的风鼓。再加之天色渐暗,风势愈大,身后就像有一只强有力的手在左右着我的前行。一度我觉得心脏已经不堪负荷要从嘴里蹦跳出来一般,不得不停下来调整呼吸,以期能够慢慢适应。
按照旅行资料的指示,我和随行的同伴决定就地搭建帐篷,因为如果此时继续前进,再寻找合适的扎营地点就会比较困难,若赶上天气不好,危险系数也会增大。这一天走了大概有30公里,从身心的角度都觉得非常疲惫,于是在扎好帐篷之后,简单吃了些东西,我就早早钻进睡袋里,心里祈祷着第二天老天能赐给我充沛的体力。
背山面水的桑拿浴房,简直就是荒野中一处小小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