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漂
分類: 图书,小说,情感 ,女性,
作者: 裴蓓著
出 版 社: 花城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8-4-1字数: 150000版次: 1页数: 222印刷时间: 2008/04/01开本: 大32开印次: 1纸张: 胶版纸I S B N : 9787536051768包装: 平装编辑推荐
如果你没有呕心沥血过没有亲历过惊心动魄、生死相逼,没有体尝过肠断心碎、痛彻灵魂,那么,你就不算真正的“漂民”。 本的“漂民”主人公是中国版的郝思嘉!现实、强悍,每个细胞都满是心机。她把所有女人的所有资本,以及所有女人中罕见的机智和勇敢,发挥得淋漓尽致。这是她的人生轨迹——业务员,小蜜,太太,老板,副市长。她是既风光又辛酸、让人爱又让人恨的女人,她的灵魂充满了孝心与母性,又充满了杀机! 她如同传奇的教父,或者,她本身,就是——教母!
内容简介
她是中国版的郝思嘉!现实、强悍,每个细胞都满是心机。她把所有女人的所有资本,以及所有女人中罕见的机智和勇敢,发挥得淋漓尽致。这是她的人生轨迹——业务员,小蜜,太太,老板,副市长。
她的目标从来明确,大多在她身边的人只是两个角色——路障,或台阶。她会把路障巧妙地变为台阶,也会把台阶当成路障清除,清除得很适时,清除得兵不血刃又毫不留情。
这些路障和台阶,有她的发小、姿色和心性远胜于她的陈珊,有她第一个老板苏齐,有叱吒政商两界的郑克章,甚至,有神秘的高官朱进民。只是,她把别人当成路障和台阶的同时,她也成了别人的路障和台阶。这就注定了她绚烂事业下的辛酸。
她是既风光又辛酸、让人爱又让人恨的女人,她的灵魂充满了孝心与母性,又充满了杀机!
她如同传奇的教父,或者,她本身,就是——教母!
作者简介
裴蓓,生于江西,移居广东,学物理专业,当过物理教师、时政记者,半路出家从事写作。现为广东作协签约作家。
2002年在《中国作家》发表第一篇小说《曾经沧海》,文字后陆续见渚于《当代》、《小说月报原创版》,《小说月报》、《中篇小说选刊》。
本小说为作者第一部长篇小说。
书摘插图
引子
南方沿海地区发生轰轰烈烈的变化是在近十几年。在这十几年里,很多荒凉的滩涂和土地凭空竖起了高楼,竖起了城市,变化之神速让人慨叹,这时势真是十年沧海,十年桑田!其实只有在南方生活的人才知道,真正沧海桑田的,还不是城市本身,而是城市里的人的命运。
康嘉薇和陈珊就属于此类。多年前,她们俩背着简单的行囊,第一次踏上新海这块南方热土时,谁也没想到,在经过如此多的曲曲折折坎坎坷坷后,如今的她们会是这个样子。如果当初她们都安守本分地在内地的那个小城教书,那么,她们的命运会简单得多,会因为简单更快乐。
康嘉薇和陈珊来到南方时,新海的城市建设正如火如荼。在那个特殊的历史时期,金钱和热情泛滥,理性匮缺得几近为零。人们激情澎湃地疯狂着,一切都在躁动着,一切都瞬息万变。炒股,炒楼,炒地皮,炒期货,一切能生出钱的东西,身价总是隔日翻番。而不能生钱的,包括地上的瓦砾空中的尘埃也会平白无故地生出钱来。这里说“生钱”是一点也不过分的。很多在此前此后都不可思议的事,在当时非常自然非常平常,平常得人们说谁谁谁一夜之间就变成了千万富翁,大家都会没事地点头,就和听说某某又跳槽一样。
陈珊和康嘉薇就是在这个时期来到新海这个开放的南方沿海城市,她们很快地无可抵挡地被裹挟到那浩浩荡荡的洪流中。
康嘉薇和陈珊在新海的一切是从香港老板苏齐和他的期货公司开始的。康嘉薇把赢得苏齐,看作是她和陈珊自混沌初开以来的20年较量中的最大最艰险最异乎寻常的战役。
康嘉薇把陈珊当作与生俱来的对手,尽管陈珊一直浑然不觉。
在康嘉薇眼里和心里,陈珊从来就是一堵高墙,她怎么样都难以逾越的高墙!那堵墙自幼就横亘在她们两家之间,很厚。很厚的墙两边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天地,在江南那个细长的巷子里,陈珊的家高柱青瓦深宅大院,而旁边那间狭小的门面房里,人叠人地挤着康嘉薇老少一家。
康嘉薇5岁时,陈珊也5岁。康嘉薇坐在陈珊家院子里的摇椅上,看着头顶的葡萄架,摇着摇着,突然回头一把抢过陈珊手中的娃娃。陈珊泪水涟涟地说:那是我的。康嘉薇说:为什么你有的,我都没有?
这个问题在康嘉薇心里问了20年,陈珊有的,为什么她总是没有。陈珊有姣美出众的姿色,陈珊有永远吃不完的零食永远穿不完的裙子,最让人妒忌的是,陈珊的父母永远亲昵融洽温情脉脉。而她呢?父亲在与母亲进行了一场浴血的殊死的格斗后,一眼也没看她和两个弟弟,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小巷,走进了另一个女人的家。那个黄昏,父亲走出巷子,两边瓦檐隔出的夕阳照着父亲的背,那佝偻着的背上,衣服上的破洞隐约透着肉光。康嘉薇跟在后面,想喊爸爸,却喊不出声。那年,她9岁。
后来,康嘉薇带着永远也找不到答案的疑问和不平,和陈珊在那个江南的小巷里长大,一起上完大学,一起分回小城教书,然后,一起南下。来到新海。
康嘉薇和陈珊与任何初来乍到的“南下者”一样,在经过了艰辛的寻觅和等待后,终于走进了国融期货公司的大门,见到了国融公司的香港老板苏齐。
苏齐当时坐在宽大的大班台后面,面试她们。面试的整个过程中,苏齐的眼球一直停留在陈珊那边,康嘉薇是作为陈珊的同伴被顺带录用的。
那天,康嘉薇为了把苏齐的眼球吸引过来,抢了几次话题。苏齐问她们为什么来新海,康嘉薇立即抢答,抢答得很文气,她说:“因为新海是开放城市,还因为,她们都不希望有一个一眼见底的未来。”
这个回答让苏齐有些欣喜,但苏齐的眼睛只是在她脸上停留了很短的一瞬,便很快地重新移向陈珊。苏齐问,这个我们,是不是包括你?那你说说,你的未来是什么样子?
苏齐对陈珊说话时全然没有老板的口吻,而且苏齐对陈珊很幼稚的回答报以开怀的大笑。
苏齐看着陈珊笑的时候,康嘉薇在一旁看着苏齐,也笑,笑得不大自然。其实,康嘉薇笑得如何,苏齐根本就没有留意。
那天,陈珊很幼稚地回答:未来,应该,美好一些,空灵一些。
康嘉薇就在心里说:狗屁空灵!未来就是得到你本该有却一直没有的东西。
她们走出国融公司时,陈珊拉康嘉薇的手,康嘉薇挣脱了。康嘉薇不以为然地看了看陈珊,此时的陈珊正面对着眼前漂亮透明的城市联想着诗情画意。康嘉薇从不相信什么诗情画意,她回头看着国融公司巨大的玻璃门,玻璃门关着的,是一个由财富构建的精彩世界,在那个世界,一定有她想要的东西。
那天,国融公司巨大的玻璃门外,风景真的和诗情画意一般。这个城市处处是诗一样的风景。三面环绕的大海,海边环绕着绵延不绝的花草山石相间的滨海路。路上,你看到的都是全新别致的楼,全新的一尘不染的车。这样的城市,是全国绝无仅有的,是让你来过一次就会铭记一辈子的,让你来过一次,就再也不忍离开。
康嘉薇和陈珊就这样落下脚来,再也没有离开。
第二次见到苏齐,是已经进入国融期货公司做经纪人后。苏齐那天为新招聘的经纪人作“战前动员”。站在主席台上的苏齐,按今天的话说,帅呆了!南方男人要么不帅,要帅起来就会“呆了”!康嘉薇和陈珊那时看惯了小教员的蓬头垢面,那天着实眼前一亮。
康嘉薇的心里一阵振奋。不在靓女之列的康嘉薇对靓一点的男人总有些向往,就像她向往其他她所没有的东西一样。当然,向往归向往,康嘉薇很清楚,男人只有帅呆了的外表是远远不够的。大学的班主任就够帅,够气宇轩昂,但一个老师,再怎么轩昂又能怎么样?那份轩昂,终究会在拥挤的教工宿舍中,在亦步亦趋的职称评定中,吭哧吭哧地,变成了委琐。于是,康嘉薇只是把班主任作为一道风景,一道远处的风景。在最多青春躁动的大学时期,康嘉薇一直都把周围的男性作为自己的风景,不动声色地观赏。现在,眼前的苏齐也是一道风景,可她似乎不再只想观赏,她有了一种愿望,她要介入这个风景中。她猜测,苏齐应该受过良好的教育,应该有一个美满的家。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在这个年纪,拥有这份可观的产业,有几百名员工
在听他使来唤去。
苏齐那天在偌大的业务大厅巡视着,康嘉薇的眼睛不由得随着苏齐移动。康嘉薇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但如果那时有人注意她的眼睛,会从她的眼睛看到她内心的兴奋,看到那种山重水复后面对柳暗花明的兴奋,那种在竞技场边缘徘徊已久终于找到入口的兴奋。再说得露骨一些,刻薄一些,就是那种猎人看到猎物在草丛蠕动的兴奋。当时,康嘉薇23岁。
半月后,康嘉薇敲开了苏齐的门。这是一次蓄谋已久的敲门。敲门的理由是给国融公司提几点建议,敲门的目的当然另当敲门之前的这半个月,她都在准备敲门的理由。她要向苏齐提建议。当然,她提的建议必须是内行的有借鉴性的,这并不是一个刚从内地来的女子一时半会所能。康嘉薇是通过在美国做期货的表哥,找到相关的资料,然后她从资料中摘取国融公司所没有的东西。这些建议是否真的实用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引起苏齐的关注,引起他对她的兴趣。
敲门之前几天,她想好了说什么,怎么说。她设想了苏齐可能有的几种反应,她应该作不同的应对。
敲门之前的那会,她一直在留意着苏齐行止,留意着时间合不合适,他的心绪如何。那天,她看着苏齐神态轻松地从外面进来,走进总裁办公室。总裁办公室在里面走道的尽头,在计算着苏齐坐定的时候,康嘉薇起身往那个尽头走。为了不让同事看到她的去向,康嘉薇假装往总裁办公室附近的财务室走,在别人看不到的时候才拐向苏齐的办公室。
苏齐的办公室舒适简洁,和他的人一样清清爽爽,和谐养眼。这让康嘉薇没有压力。不过,康嘉薇早已习惯了压力,她生命中的:20多年,都是在巨大的压力中搏击。她甚至不懂得没有压力的日子是什么样子,那或许很奢侈,或许很无趣。
但苏齐办公室的无压力,康嘉薇不觉得无趣,而是兴致盎然。
苏齐看到康嘉薇时有些疑惑,他完全记不得她了。康嘉薇除了个子高些,屁股大些,其他的都太普通。康嘉薇已经习惯了男人对她的第一眼反应,她清楚自己的长处在哪里。
康嘉薇自报家门后,苏齐点头示意她坐下。康嘉薇很文雅地坐下。这种文雅没有小巷子里窄小旧屋的气息,因为从大学开始,从离开那个小巷子开始,她就在刻意修炼自己的仪态,她知道容貌不能改变,但仪态可以。
康嘉薇把打印装订得很精致的建议放在苏齐的面前,说:苏总一定认为我很冒昧吧?
苏齐大致瞄了一眼建议,原来那漫不经心的眼神有些改变,说:康小姐也是苏州人?苏齐想起陈珊是苏州人。
康嘉薇说:是,不好意思,我是苏州人。
苏齐说:是苏州人也不好意思?
康嘉薇说:因为苏总一定在想,苏州还有这么不漂亮的女孩子。
苏齐一下大笑。康嘉薇记住了这一笑,这一笑,意味着她一向所向披靡的东西在这里再次生效。那一天,康嘉薇让苏齐记住了她。
在随后的日子,康嘉薇总是会在看似不经意的时候或地点碰见苏齐,比如,苏齐上班的时候,苏齐离开的时候。这种碰见显得那样自然。康嘉薇会很随意地和苏齐打招呼。当然,这看似随意的碰见,都是康嘉薇的处心积虑。
遗憾的是,康嘉薇的处心积虑只是让苏齐对她多了一些印象。苏齐的眼睛始终注意着另外一个人,那就是陈珊,那个有着典型的苏州女孩外表、夹杂着古典的水乡韵味和时尚气息的陈珊。苏齐每次在走过大厅或者每天开晨会时,眼腈总会自觉不自觉地寻找陈珊,每次在搜索到的那一刹那,都有惊鸿一瞥的感动。苏齐见过的漂亮女人太多,但这种惊鸿般的感觉实在不多。
那天,苏齐趁着巡视的机会,走到陈珊座位前,看着她在电脑前操作。苏齐说:这么熟练?陈珊抬头笑笑:大学时选修过。苏齐点头,很下意识地,苏齐此时的意识停留在陈珊的笑靥中。如此近距离地看着陈珊,苏齐的心在她细细的牙齿、浅浅的酒窝以及江南女子特有的柔媚中,变得恍惚。
康嘉薇此时就坐在陈珊旁边,几乎能闻到苏齐身上的气息,但苏齐忽略了她。康嘉薇没有抬头,只是使劲移动了一下鼠标。
苏齐让陈珊到他办公室去。陈珊一听很紧张,以为苏齐要炒了她,公司刚刚炒了一拨人。陈珊不知道,苏齐在说这话的时候,心跳得很剧烈,以致他担心陈珊都能听见。
陈珊直到坐到苏齐面前,都紧张得脸红心跳。如果被炒鱿龟,她该去哪里?(炒鱿鱼在当时是一个新词,说起来新鲜,但要尝起来,就不是新鲜了。)
陈珊不敢直视苏齐。苏齐办公室的无压力,那只是康嘉薇的感觉,陈珊低着头,心里惶惶惑惑。
陈珊当然不知道苏齐的感觉。此时,苏齐注视着陈珊,陈珊那低眉微蹙的神态让苏齐心里柔情迂回,骤起无限爱怜。
苏齐是调整了好一会语气,才找回了老板该有的腔调。苏齐说,你到我办公室做秘书吧。
陈珊惊愕,抬头看苏齐。苏齐因为过分强调自己的身份:神态比平常生硬很多。陈珊重新低头。
苏齐说:不愿意?
陈珊点头。这头点得模棱两可,好像既是愿意,又是不愿意。陈珊是愿意的,东奔西跑的经纪人生活,她不适应,她喜欢文书工作。可她担心,做老板的秘书会让家人有压力。在当时的内地人看来,南方沿海的一切都是暖昧的,金钱很暧昧,情感就更暖昧。他们看南方,就像内地人看西方,似乎人与人之问没有任何道德底线,似乎可以如原始社会般群婚乱交。
陈珊在苏齐办公室的时候,康嘉薇端坐在自己的电脑前,画着画。画上是一个猎人骑着马,向草丛里的猎物准备射箭。突然,另一个猎人从后面窜出来,一箭射死了猎物。康嘉薇在那个猎人身上画了一个叉。
陈珊回到座位上时,康嘉薇关了电脑的画面漫不经心地说:苏总找你是不是让你去当秘书啊?陈珊惊讶地说:你怎么知道?
康嘉薇的手抖了一下,但笑着说:恭喜你,秘书多好,不用整天在外面瞎跑单了。
当天夜里,陈珊和康嘉薇在宿舍收拾着准备睡觉。两人从进入国融公司的当天便从简陋的小旅馆搬进了国融公司的宿舍。陈珊和康嘉薇被安排单独住一间设施相当齐全的(单身公寓),这在国融公司绝无仅有。陈珊认为这是好运,人事部主任说,就剩她们俩没有床位。但康嘉薇不这么认为,那一定是苏齐的有意安排,在陈珊进这个公司的第一刻起,苏齐就在有意安排。
康嘉薇的猜测是对的。当然,康嘉薇不会说。陈珊在人情世故上的简单,在康嘉薇眼里,绝对是傻。上帝把美貌赋予一个如此傻的人,让康嘉薇觉得上帝其实也不聪明,也很傻。
两人忙着,电话响起来。康嘉薇不接,那一定是陈珊母亲打过来的。傍晚,她告诉了自己的母亲,陈珊要当老板秘书了,而且,是香港老板的秘书。当然,康嘉薇是在问候电话中不经意说的,但她知道母亲不会不经意。母亲因为自己的被弃,对“狐狸精”一词,总是有着咬牙切齿的恨入骨髓的孟姜女式的诠释,母亲眼里的秘书和狐狸精是换汤不换药是旧壶装新酒。因此,她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告诉陈珊的父母,而且带着忠告式的不屑。
果不其然,陈母的语气从责备到伤心:珊珊,隔壁康家阿姨说,你要做别人秘书了?珊珊,你怎么可以做别人秘书呢?怎么可以呢?
陈珊委屈地哭了,一边哭一边向母亲解释:妈,秘书是一个职业,妈,苏总是一个有家室的人,我不会去趟这个浑水的。
陈母也哭了,说:现在是这样说,以后呢?
陈珊说:妈,我做文书很合适的,我又不爱和生人说话,不爱到外面瞎跑。
陈母说:你就不该去那个地方。珊珊,不行就回来吧。回来教书,不是挺好啊,别让人说闲话,啊?
陈珊一边擦眼泪,一边放了电话。康嘉薇在一旁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到你母亲会这样想,当秘书挺好的,我还对我妈说,我羡慕你呢!
陈珊坐着抹泪发愣。
康嘉薇说:还生我气啊?
陈珊叹息一声,说:你也不是故意的。
康嘉薇说:我当然不会故意啊,本小姐是那种人吗?
康嘉薇预料,陈珊一定会迫于母亲的压力而放弃做秘书。但陈珊不做秘书又做什么呢?陈珊不想回去,她喜欢教书,但不喜欢教书的结局,她教书的搭档,那个教过她家儿代人的杨老师,满头的白发佝偻的腰,无时不在地提醒着她,那就是她的结局。这辈子,她是回不去了。
陈珊当秘书的头几天,康嘉薇表面平静,心里乱糟糟的,什么事都做不下去。她遍寻四野,终于觅见了心仪的猎物,结果被人抢了先。而且,窝了一肚子的火还得使劲憋着,还要憋得气定神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