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圣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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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刘云主编
出 版 社：
出版时间： 2007-12-1字数： 200000版次： 1页数： 184印刷时间： 2008/10/01开本： 大32开印次： 2纸张： 胶版纸I S B N ： 9787544901581包装： 平装内容简介
纯洁善良的吉普赛少女艾斯梅拉达因为貌美如花而遭到道貌岸然，心怀邪念的克洛德副主教陷害。在她被送上绞架即将处死时，被丑陋的敲钟人加西莫多冒死营救下来……
目录
丑王节
丑王与美少女
夜晚跟踪
克洛德和加西莫多
聋子审案
陷阱
逼供
广场上的绞架
丑王救美
魔爪
围攻教堂
最后的命运
书摘插图
丑王节
1482年1月6日，巴黎的教堂万钟齐鸣。首都市民从睡梦中惊醒，立即穿上衣服，离开家门，朝巴黎大戏院广场走去。广场两旁的店铺全关着，因为那天是“丑王节”。每逢这一天，中午十二点整，都要演戏；另外，人们还要指定一个丑八怪出来当教皇，给他穿上主教服，让市民们簇拥着穿街过巷，借以嘲笑教堂的主持。晚上，市政府广场上（即有名的沙滩广场）的绞刑台下，燃起一堆熊熊的篝火……巴黎居民急急忙忙地往前赶，听说有些外国使臣已经来了，其实，来的都是些普普通通的弗兰梅市民。但是，人们传说纷纷，说他们衣着华丽，而且还准备参加丑王节活动，所以都想一睹风采。所以，这一天的巴黎市中心，可以说是人山人海，盛况空前。
据说，要演戏的那个巴黎大戏院的大厅，是世界上最大的剧场，长七十多公尺，宽三十多公尺。偌大的剧场，里面早已挤满了人。许多没能挤进去的人便冒着严寒在正门楼梯下等着，已足足等了一夜。那些看热闹的人分成两股人流，在楼梯上川流不息地上上下下，连宽阔的大广场也快被挤得水泄不通了。呼喊声、笑闹声响成一片，门口、窗口、屋顶，全都站满了人。他们安安静静、老老实实地时而望着大剧场，时而望着熙来攘往的人群，看到这些观众们演出的这场闹剧，一张张脸上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巴黎的居民本来就好奇心重，墙后的动静，当然就成了他们猎奇的头等大事。
你瞧，在这堵墙后，也就是说在大剧场里，人越聚越多，像涨潮的海水，有的顺着墙壁往上爬，有的往门上爬，结果，窗上、柱子上、塑像上，到处都站满了人。他们站的地方很不舒服，心里很不耐烦，十分烦躁，加上长时间等待所带来的困顿……，所以一个个都变得格外暴躁。外国使臣至今仍未露面，在市政府大厦接待使臣的大学校长也还没来。里里外外，怨声载道，有的在埋怨近卫队，有的叫冷，有的喊热，有的骂天气太坏有的骂巴黎的主教和丑人教皇，连柱子、塑像、门闭着、窗开着……都骂。市民们本就牢骚满腹，加上为数众多的大学生们一个劲儿地火上浇油，群情更为激昂了。
有个市民说：“晦！真不害臊！还是大学生呢，竟然这样说话！要在我们那时候呀，非得先当众揍他们一顿，然后就活活烧死！”
随即，四面八方响起一片喊声：
“这话是哪个王八蛋说的？”
“我认识他，他就是安德里•缪斯尼雅老板！”
“我们学校里的书店老板！尽用他的那些破书骗学生的钱！”
“喂，缪斯尼雅，我们得把你的那些破书统统烧掉！”
“缪斯尼雅，看我们不揍你的那些伙计！”
“见你们的鬼去吧！”那个肥头大耳、貌似老好人的缪斯尼雅先生嘟哝道。
“快住口，安德里老板！要不我就跳下去骑到你的脑袋瓜上！”巴黎圣母院副主教的兄弟德鲁诺•弗罗洛说。
安德里老板抬头一瞧，认出了攀在塑像上的那个青年人，掂量了一下他全身的重量，真的压下来，够自己呛的，于是只得忍气吞声，不言声了。德鲁诺接着说：
“最糟糕的要数咱们的教员：今天到处都在庆祝丑王节，可咱们学校里却冷冷清清的，什么动静也没有！”
“不过，话得说回来，姆贝尔广场可够大的呢！”
“咱们把校长撤掉！”德鲁诺•弗罗洛喊道。
“咱们把安德里老板的书统统搬来，烧上一堆欢乐的篝火！”
“把学校办事员的棍棒也拿来烧掉！”“还有椅子！还有家具！统统烧掉！”
德鲁诺接着喊道：“打倒安德里！打倒安德里！打倒医生和教师！打倒传教士和博士！打倒办事员和校长！”
“简直是无法无天，世界末日到啦！”安德里叫道，随即捂住了耳朵。
有个学生趴在窗口喊起来：“你们不是在议论校长么！瞧，他来啦！”
大家的脑袋“刷”的一下全都转向广场。
“对，对！是他！就是他！他就是那个蒂博校长先生！”
果然，校长骑着毛驴，由教授们簇拥着，正在穿过广场去市政府大厦迎接外国使臣！他经过时，受到了两旁群众极不礼貌的对待。
“您好哇，校长先生！喂，您也得说声大家好呀！”
“有人向您问好，您干嘛不回礼？”
“咦！这个老赌徒，怎么来得这么早？”
“肯定是今儿早上离开牌局离得早呗！”。
“瞧他那耳朵，比驴耳朵还长！”
“您好！蒂博校长先生！这个老混蛋！”
“您好像不太高兴哪！”
“准是昨夜赌输了。”
“看样子精神还挺疲倦的。”
“您去哪儿呀？大学可不在这边！”
校长走过去了，接着走过来的是教授和医生。学生们又开始起哄，又吵又嚷。每走过一位教授，他们就数一个：吉贝尔•德•许利、若阿尚•德•拉德奥尔、路易•达于耶、朗贝尔•奥克特芒、克洛德•绍阿尔、西蒙•桑甘……
“校长屁股后面拖的这条尾巴可真漂亮呀！”
“把市民们掉下的那些鞋捡起来，扔到这些丑八怪脸上去！”
“啊！西蒙先生让老婆骑在他背后哪！”
“他怕把老婆丢了呢！”
“他想得挺周到。晚安，夫人！”
“您好呀，先生。”
安德里老板凑到皇室皮货商吉尔•勒科尼老板的耳旁说：
“先生，我再跟您说一遍，世界末日到啦！学生这么说话，我从未听到过，全怪那些科学发明。发明得越多，咱们完蛋得越快！您瞧，书也不用手抄了，用什么机器印！有了印刷术，我的买卖全得完蛋。”
“是呀，太可怕了。瞧，大家不穿皮裘，都穿丝绒啦！”
这当儿，晌午的钟声响了。“啊！……”人们异口同声地喊了起来。
大学生们安静下来了。只看见千万只脚在挪步，千万个脑袋在晃动，只听见一阵阵的咳嗽声和掏手绢的声音。原来大家在调整位置，摆好架势，准备看戏，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张大着嘴。所有的眼睛一齐向大厅深处的大门和演戏的舞台望去，可是什么也没看见。只有四个守舞台的军警一动不动地在那儿站着，既没有看见外国使臣和校长，也没瞧见演员……大家还是等呀等的，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四分钟、五分钟……过去了，足足等了有一刻钟。台上还是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于是群众的不耐烦立即变成了愤怒。
“快开演！”德鲁诺叫了起来。
“让弗兰梅人见鬼去吧！”罗班•普斯潘接着喊道。
人群一边跺脚，一边高喊：“快开演！快开演！”
好多人要往舞台上冲，遭到军警拦阻。
“把他们吊死！”有人喊道。
四个军警往后退着……这时候，只见幕布往两旁拉开，有个人走到台前……他个子很高，但长得却很瘦，看上去比他实际年龄要老，穿着寒酸，上下一身黑，胳膊肘和膝盖处都已褪色。
“快开演！快开演！”人群在嚷嚷着，威胁着。
“再过五分钟就开演，”那个走到台前的人说。
“喂，你是什么人？”
“敝人是皮埃尔•格兰古瓦……”他自豪地接茬说，“本剧的作者，保证大家看了满意。剧本……”
“马上开演！”
“快开演！”
“弗兰梅人，见鬼去吧！”
“这就开演。待会儿我再向校长去道歉。”
幕拉开了，乐队开始奏乐，群众鼓掌。四个穿着艳丽服装的演员走上舞台，在一片喧闹声中开始表演……大学生们又嚷嚷起来：“看不清！听不见！”闹腾了足足有十分钟才平息。剧场终于安静了下来。突然间又传来一声高叫：“可怜可怜我吧！发发慈悲吧！”
原来是乞丐克洛潘•特洛伊法喊的。他正从天窗里探出身子，手里托着一顶帽子，向大家乞讨施舍。
“行行好吧！发发善心吧！”他又喊起来，声音低沉而凄楚。
观众发出抗议，学生们为他鼓掌，谁也听不清演员在说什么。“那么多精彩的台词全错过了！”格兰古瓦懊丧地说。校长和四十八位使臣终于姗姗来迟，大家很不欢迎。妇女们跟着学生一唱一和，对他们的迟迟不到表示不满。在丑王节，群众不是可以自由行动吗？谁也不听演员的台词。一个个都去看弗兰梅人。这些人呀，没有一个是有教养的，但是穿的却都是闪光耀眼的绿罗绸缎……。皮埃尔格兰古瓦心里焦急万分，照这么乱下去，谁还能听他精心创作的剧本呢？
“先生，要不要从头演？”他对旁边一个看上去挺有耐心的胖子说。
“你说什么？”那人问道。
“哎！我说的是戏！”格兰古瓦说，接着，这位诗人自己大声高喊“从头演！从头演！”仿佛他就是观众。
“别从头演！别从头演！”大学生们一哄而起，大声喊道。
“对！”校长觉得过这种节很无聊，开口说道，“接着往下演算了！”
使臣们来了之后，教授们也要进来，军警不让他们跟着校长一起进。剧场里闹得越发厉害，谁也无法听清，而且也不想听清。好容易才静下来，天窗上那个乞丐又把帽子一伸，发出一声撕人心肺的喊叫：
“行行好吧！发发慈悲吧！诸位老爷！”
学生们学着乞丐的喊声叫起来。市民们却嚷着要大家安静，剧场乱极了。这时候，只见有个叫雅克•科巴诺尔的弗兰梅商人，脸上笑嘻嘻的，站起来说：
“巴黎的绅士先生们，我不明白咱们在这儿究竟干什么？只见舞台上有些人在走来走去，十分激动，但是他们在说些什么，我们根本不懂。你们请我们到这儿来，难道就是为了听这些玩艺儿的吗？你们说是让我们来参加丑王节，可我们那儿，教皇不是指定的，而是大伙儿选举的。选举的办法是：每个人轮流把脑袋伸出小窗口——这儿正好有个小窗口——做个鬼脸，谁做得最丑最难看，谁就当选，简单极了。你们愿意按这个办法选教皇吗？我看你们中间的丑八怪就不少，肯定可以大大热闹一番的。”
格兰古瓦想张口说些什么，可是，没等他开口，学生们就鼓起掌来……他又惊又气，连话都说不上来了。他编的那出精彩的剧本无法演出了。他原来信心十足，本以为今天晚上定能一举成名。谁知非但没有成名，而且连收入也全泡了汤。群众一心想着由他们自己亲自推选教皇，一个个都在那儿欣喜若狂地又喊又叫。他无可奈何地只得用双手把脸捂住。
丑王与美少女
大家把两只酒桶滚到舞台的另一侧摞起来。克洛潘•特鲁伊富在天窗口做了个非常精彩的怪脸，但随即被人撵了下来……只见头一个出现在天窗口的那张怪脸，眼睑倒翻，露出了血红的眼皮，张着野兽般的血盆大口，额头像只旧靴子的鞋尖，观众看了全都哈哈大笑……接着又出现了第二张脸，第三张脸……每出现一次，观众就咯咯咯地笑得前仰后翻。形形色色奇形怪状的脑袋相继出现，有圆形的、方形的、三角形的、扁平形的、尖形的、鸟喙形的、兽嘴形的……可就是没有人形的。画家和雕塑家们最荒诞无稽的想像，顷刻间，一一都被变成了现实。一双双深凹的、闪闪发光的大眼，都在好奇地观望着。
大厅里根本分不出谁是学生，谁是使臣，谁是市民。男的、女的、有钱的、要饭的，统统都无从区别，谁也分不出谁是克洛德•特洛伊法、吉尔•勒科尼，谁是玛丽•加特莉弗、罗班•普斯潘，因为人人都在呼叫，人人都在狂笑。每出现一张可怕的怪脸，大家都哈哈哈哈笑得连嘴都合不拢，一个个都乐得狂呼乱叫。
突然，天窗里伸出一个跟天窗口一般大小的大脑袋，其丑无比，比先前出现的那些张脸，不知要丑多少倍。你瞧，鼻子四面开花，嘴像块马蹄铁，还露出一颗长牙，右眼像块可怕的大肉瘤，下巴像羊蹄，整个脸上好、惊、恨、忧，一应俱全。大家不妨想像一下他的整个脸型吧，要是您能想像得出的话。
于是，人群立即纷纷拥上前去，连商讨、犹豫、鼓掌都来不及，就把这一天的教皇选了出来，扛到肩膀上。及至看清之后，大家更惊得目瞪口呆。原来那人的怪相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天生的丑陋无比，或者说，他整个人本身就是个怪胎，不仅驼背，而且还是个鸡胸，两只脚一长一短，只有膝盖处才能并拢。他的手、手指和胳膊全都粗大无比，五短身材，而且上下左右一般儿粗。观众认出来了，立即异口同声地喊了起来：
“他就是加西莫多！就是那个敲钟人！他就是加西莫多！圣母院里的那个驼背！太好了，加西莫多！加西莫多万岁！……”
有个大学生，大概是罗班•普斯潘吧，跑到加西莫多跟前想捉弄他，而且走得很近很近，加西莫多把他一把拦腰抱起，甩出有十多步远……那个弗兰梅老板科巴诺尔也上去跟加西莫多说话。加西莫多并没搭理他，只是胳膊一挥，肩膀一耸，就把科巴诺尔吓得直往后退，边退边问：
“他是聋子吗？”
“那还用说，”德鲁诺•弗罗洛说，“他是圣母院里我哥哥收养的敲钟人。你好，加西莫多！”
“是钟声把他震聋的！”有个老太婆大声解释说，“不过，他并不哑。”
“他还多了只眼睛呢！”已从地上爬起的罗班•普斯潘补充说。
这时，乞丐、扒手、大学生已取来了新教皇穿的主教服，给加西莫多穿上。加西莫多并没有反抗，而且颇有点洋洋得意的样子。然后，大家把他抬到一块门板上，让他站定，还在他手里放了个十字架让他攥着，接着就由两个人将他扛了起来。加西莫多看到那些体格健壮、相貌堂堂的人身体笔直地站在自己的脚下，看见他们的脑袋在自己弯弯曲曲的大腿底下浮动，脸上的愁苦为之一扫，立即露出了喜悦和轻蔑……队伍出发了，穿越巴黎旧城。皮埃尔•格兰古瓦的乐师们在前面奏乐开路，演员们尾随其后。大厅里孤零零地只剩下了这位剧作家兼诗人自己。
正月里天黑得很早。格兰古瓦离开巴黎大戏院广场
时，街上已经很黑了。黑夜使他高兴，因为夜幕不仅可以隐藏他的痛苦，兴许还有助于他找到一家客店。他已欠了三个月的房租，剧本也没有卖到钱，加上早晨曾亲口答应付钱给房东……所以，他哪敢再回去住呢！
他给石头绊了一跤，跌进了水沟，浑身湿透了。当他走到塞纳河畔时，心里曾想：“要是河水不这么凉，我真愿意跳下去呀！”可惜河水太冷，所以他又继续往前走去。过不一会儿，他来到沙滩广场，走到刑具架和绞刑架旁边，那是折磨和绞死犯人的地方。离绞刑台不远，有一堆欢乐的篝火在熊熊燃烧，火旁围着很多人。格兰古瓦走了过去，想烤烤火暖暖身子。
在人群和篝火之间，有块较大的空地。空地上有位姑娘在那儿翩翩起舞。这位姑娘实在长得太美了，她究竟是人还是仙？格兰古瓦一时无法断定，因为丑王节这一天，他受的痛苦太多了。这位姑娘个儿并不太高，只因身材修长才显得有点高。她头发乌黑，肩膀裸露着，经火光一照，油汪汪的发着亮。她在一块旧地毯上飞速旋转。每当她那俊俏的脸蛋冲你转过来时，那双乌黑乌黑的大眼睛虽然一闪而过，却向你送来了秋波。她的两只胳膊滚圆滚圆、细嫩细嫩的，正舞动着一面小鼓。清秀的脸庞娇嫩欲滴，宛似稀世珍宝。裙子下面偶尔露出修长白皙的腿……突然，有块黄钢片从她头发上掉落下来，诗人立即想道：“啊！原来是位埃及波希米亚姑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