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商之无间道
分類: 图书,小说,官场,
作者: 淡出九峰 著
出 版 社: 新华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9-4-1字数:版次: 1页数: 288印刷时间:开本: 16开印次:纸张:I S B N : 9787501187218包装: 平装编辑推荐
名利场长篇揭秘小说,“在这个饿狼四伏的险恶世界,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继《北京诱惑》、《领导司机》后,名利场策划团队着力打造,中国精英们必修的谋略心经,门路各有不同,大道无处不在,我们最大的敌人永远是自己。
世间已无净土,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商者无道,偷者无间,最后会偷腥的猫,最恨虚伪的狼……我只有将自己变成凶猛的老虎。
倒腾、忽悠、做掮齐,在名利场上都是司空见惯的常态。出来混的,迟早都要还的,四两拔千“金”,也未必能笑到最后。
名利场生存箴言:
商业永远是商业,而商业是有商业自身的游戏规则在的,所以哪怕你确实是黑道人物,也不能随便利用黑道规矩去解决商业冲突。同样,即使你有很好的白道背景与资源,你也不能轻易利用这些资源来解决你在商业中的冲突!既然选择了商人,那你必须遵守商业中的一切游戏规则,愿赌就得服输。
名利场大腕生存语录:
商业是什么?商业的本质就是在法律法规许可范围内获取最大利益,我是一个商人,做的事情就是在不危害社会的前提下为企业赚取更多利润。
任何一个企业都是在赌,什么叫赌呢?比如说做一项投资,没有百分之百把握的时候,应该说都是赌。但作为搞投资做项目,任何一个企业都不敢说自己是百分之百的成功。
——史玉柱
内容简介
三江市,自两大巨头大葫芦湾开发权之争始,陡生一系列离奇事件,是否有利欲熏心者无所不用其极?阴谋背后还有阴谋?玩家背后另有玩家?
机要室赋闲的我,一夜之间成了市委书记的秘书,幸能窥见名利场上的众生万象,悟透守生之法后,决意以一部小说挥洒胸意……
作者简介
淡出九峰,出生在浙东一偏僻山区,从学期间做过电焊工学徒,踩过三轮车,当过矿工,摆过水果摊,贩夫走卒的活儿接触不少,历经了底层生活的艰辛,浅尝了人间冷暖。大学毕业后,一直在温州一国家机关工作,耳闻目睹了诸多宦海沉浮、商海涨落的真实故事,对光怪陆离的大千世界多了份现实、理性的思考,从记忆截留下的鸿泥片爪中提炼出最本真的创作素材。处女作长篇官场小说《梦的斜坡》(又名权力天空)。
目录
第一卷 临危受命
第二卷 难眠之夜
第三卷 神秘之行
第四卷 好奇害死猫
第五卷 扑朔迷离
第六卷 未雨绸缪
第七卷 投鼠忌器
第八卷 峰回路转
第九卷 绝处逢生
书摘插图
第一卷 临危受命
1
二月的三江沉浸在烟雨迷蒙中,透过开阔的中心公园,新落成不久的市委大楼若隐若现地飘浮在雾气里,恍似海市蜃楼,让路人无端地生出猜测和疑虑。市委老书记古长春受“杨瑟秋案”牵连被双规一月有余了,新书记人选却迟迟没有敲定,人们的心中难免会有些想法。
上午,市长叶兴波接见了一个日本石卷来的投资考察团。接见过程流于形式,叶兴波并没多少热情,他心里非常清楚,考察团不过是借考察之名顺便旅游观光罢了。以上海为中心,半径二百五十公里以内全考察过了,三江市安排在最后一程,有再大再多的投资也在考察途中消耗殆尽了。而他心中希冀的考察团,哪怕是考察小组却始终不见露面。老书记刚走时,许多亲近的人,包括市委秘书长杨民凡都说市委书记的位置非他莫属。这时候,叶兴波就会笑着说:“大和尚还俗,谈何容易!“说完下意识地摸摸半秃的脑门。前几任书记哪个不是从市长的位置上挪上去的?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云转,这回轮也该轮到自己了。为此,他还特地跑到老上级、省委副书记兼组织部长赵长征那里摸了路探了底。老书记知根知底地全盘托出,说是省委还没动议人选,顺理成章的话该是他叶兴波。可一个多月过去了,组织上既没有向他发出召唤,也没派团对他考察。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偏来了。在叶兴波看来,骗吃骗喝的投资考察团就是个偌大的讽刺。
不出所料,礼仪性的接见完成之后,考察团里就有人委婉地提出去琼台一睹玉女峰的风姿。来者是客,叶兴波不好拒绝,交代市政府秘书长程洗风一行人陪同观光,自己则找了个堂而皇之的借口退出宴席,直奔办公室。
关上门后,叶兴波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点上烟赌气似地猛吸了两口后,随手往汉白玉灰缸里一掐,灭了火头。长长的烟圈升腾着弥散开来,消失了,只留下涩涩的烟碱味道。叶兴波的眼神黯淡下来,呆坐着打起了瞌睡。
瞌睡醒来,双目放光,这是叶兴波的老习惯了。不知道是谁给他起了个“瞌睡宝”的绰号,叶兴波听了也不反对,反倒欣然接受。从“人民”公社科员干起,二十三个春秋的拼搏和瞌睡成就了今天的叶市长,他怎么能不为这恰如其分的冠名而骄傲呢?这瞌睡从田头打到大树脚下,从吉普打到广州标致,从桑塔纳打到奥迪,与时俱进,忠诚地陪伴着他的每一步政治成长历程。几十年前叶兴波担任镇长的时候,农村宗派械斗很厉害,村与村、队与队之间争水源争山界,甚至为供销合作社分配化肥农药的先后早迟而大打出手。叶兴波带着镇里一帮人,朝五暮九地徒步赶路到处压场子平息事端。两年过去,秀才的腿没跑断,反倒练就了一身好体魄和一张好口才。可是这瞌睡的毛病也落下了,因为没日没夜的操劳,只要稍微有空档就情不自禁地打起盹来。随着地位的上升,要身体力行的事少了,可伤脑筋的事就像案头的文件越积越多,安心睡大觉的日子也就越来越远了,瞌睡也就越来越频繁,无论在小车里还是飞机上,只要公务不缠身,瞌睡就上心。这瞌睡也着实给叶市长带来了诸多好处,不管多忙多累,只要打上三五分钟的盹,人就精神得像早上七八点钟的太阳,熟悉他的领导无不夸他工作责任心强、劲头足。可现在有种虚脱的感觉占据了他的整个身心,连对陌生了一个多月的阳光都视若无睹。他抬头看了一眼渐已放睛的天空,迅速地移开,神情肃穆地盯着桌上的电话机,良久,又轻轻地摇了摇头,可最终还是拿起话筒熟练地拨了省城的电话。电话里传来空洞的长音,似乎在诉说主人的冷漠,在泣不成声的嘟嘟音中被叶兴波强行挂断。
此刻窗外有云飘来,像一条横亘着的黑布挡住了阳光,也挡住了叶市长的视线。
2
市委机要室,说起来神秘做起来无聊,无非是上传下达收文摘要。我在这里一待就是大半年,早已心生厌倦,无聊得靠写小说度日。
一则狗仔式的帖子吸引了我,说是杨瑟秋三个月前从新加坡潜入美国。按此计算,杨瑟秋在新加坡的日子前前后后不超过十天,她是去年11月13日从浦东机场出境的。帖子煞有介事地讲叙了杨瑟秋被旧识何奈要挟索钱,被迫转逃美利坚合众国。何奈系新加坡华侨,当年在三江做生意受惠于杨副市长颇多。帖子上说,杨瑟秋将逃亡的首选地定为新加坡,而不是其他国家,就是冲着与何的这层特殊关系去的。落难之际,遭遇忘义于前索利于后的宵小之人胁迫,读来揶揄的成分多于讽刺。我无法相信这种市井式的编撰,毕竟杨瑟秋不是偷渡者,何奈也不是蛇头。如果改说何某规劝杨瑟秋离新赴美,或许更接近事实。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身后的传真机突然响了一下。对于传真,我近乎麻木,头一仰自顾挂在椅子上晃荡着腿脚。
机要室共有七人,除了正副职主任,其余五人都无官一身轻。可自从进门的第一天起,我就改写了古训——无官一身重,尤其是没有背景的年轻人更是重上加重。
去年大学毕业,恰逢市里招考公务员,受家人和朋友的怂恿,我凭着还算明码的学识、地道的形象,以全市笔试第二、面试第一的成绩闯进了市委大楼。满怀的希望和憧憬在上班第一天就被浇灭了。简单的欢迎会后,我被安排在机要室工作,而不是原定的政策研究室。我找组织追问为什么,组织说是先在机要室锻炼一段时间。面对突然的变化,我缺乏起码的心理准备,失落感油然而生。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好不容易得来的金饭碗终究不舍得撒手,再说机要室只是个过渡,于是就进岗到位了。当天安排工作,李主任主持召开了分工会,会议的重中之重就是坚持三人轮班制度不变,按年龄大小重新组合值班人员。我刚出校门,义不容辞地担当起锻炼的重任,第一天就被安排值夜班。而原先的三人小组组长赵明容辞去了组长职务,真正实现了无官一身轻的古训,像所有闲职人员一样白天游魂似的上公班,夜里人精似的加私班。我服小,心甘情愿地接受了任务。
时间一长,办公室里混熟了,根茎脉络一清二楚,除了副主任魏建新科班进修出身,其他五位最高学历高中。不过这些人文化不高时运高,亲戚头上带着个“长”字,个个割据着一方水土。本以为机要室里守守传真机只是个过门,过门拉完就该回到政策研究室,可这么长时间过去还是没有音讯。想到窝在机要室受气,我便按捺不住了,午休时跑到研究室追问究竟。研究室主任戴金龙是个黑瘦的老头,挂一副高度近视眼镜。看我满腹委屈的样子,老头道出了实情,原来我的名额被人顶替了,怕是一时难进。当初面试时,戴老亲自把的关,对我的表现煞是满意,他甚为惋惜地对我说:“小陆,你先回去吧,我再想想办法。“待在机关这么久,睁眼闭眼多多少少摸出点机关门道,不用说老头子肯定有难言之隐。我整整西装襟,彬彬有礼地感谢戴老如实相告。出了门就实在憋不住了,双眼湿湿的,很想痛哭一场,于是跑到三江江边吹风。
恼怒间,我约女朋友杨檀冰在江滨的鲁冰逊咖啡吧见面。
杨檀冰准时出现,一袭乌黑的披肩发水水地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她朝我莞尔一笑,看穿我心思似的问:“有心事了吧?”
我由衷佩服她的洞察力,在她面前,我永远是个不经世事的小男孩。这一点颇让我惴惴不安,甚至一度怀疑这场持续了多年的爱情是否合情合理。我从身后捧出鲜红的玫瑰花恭敬地递上,一脸的执著。她显然吃惊不小,姣好的花容带着几分疑惑,愕然地问:“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你说呢?”
娥眉轻蹙,她兀自寻思半天,仍没有找出献花的理由。
“祝贺你荣升鸿运集团的律师顾问啊,冰冰。”我不无得意地说。
杨檀冰喜笑颜开,拧了一下我那尖尖的鼻子说:“光华,你长大了!”
我靠上去挺直腰板,兴奋地比画着说:“再不长大还不让你给休了?” 杨檀冰身高一米六五,可挨着我一米八多的块头,也只能委屈地充当小鸟了。小鸟也够委屈的,我这棵大树从来没能给她多少庇护,倒是她多年来一直接济着我读研究生,无论是经济还是感情上。也正是因为这段风雨兼程的经历,让我坚信了我俩的爱情天造地设磐石难移。我觉得杨檀冰就是我心中那轮永不落幕、永远完美无缺的明月。
“谁说嫁给你了?别臭美了!”职业律师冷峻的面孔洇湿开来,檀冰不由自主地往我身上靠了靠。我感到格外地踏实和幸福。
喝了口咖啡后,我对檀冰说:“我想辞职。”
“不是吧?”檀冰美目流转,纤指把额前的一绺发丝拨正,惊讶地问,“为什么?”
“我一个法学硕士,老待在市委机要室总不是办法吧?“我刺激她说,”传真机上的青春,伴着枯燥的文字,在领导间传阅,不是被锁进档案室,就是被扔进废纸篓。我不想再浪费青春了!“
“不是要调回研究室吗?”
“被人挤占了!”我索然无味地回答。
“哦!”檀冰吃惊不少,“难怪这么久没动静!”
“是啊!我想过了,总不能为了那几个旱涝保收的工资委屈自己吧!”
檀冰又“哦”了一声,陷入深思。
“我看是不是你跟钱老师说说,让我到云光律师事务所打帮手?”
“那老头精得很,不可能会答应的。”檀冰不假思索地说。
“怎么会呢?不看僧面看佛面,没有你的努力付出就没有今天的云光律师事务所!”
“这没错,可你想过没有,凭我们之间的关系,他这个控股人会乐意接受吗?我看当初他没让你一起合伙开办云光律师事务所,或许就有这方面的担心。”
我哑然,打心里接受了杨檀冰的说法。
钱老师名字叫学习,是我和檀冰的大学老师,也是我的研究生导师。四年前,钱老师找檀冰商量打算在三江开办一家律师事务所,名曰帮助学生解决就业困难。檀冰正为就业犯愁,自然是满口答应。我是妇唱夫随,可钱学习却说我更合适搞学问,建议我跟他念研究生。就这样,我俩各奔了东西。事务所开业一年后,两个跟檀冰一起过来的同学,林生涛和徐越受不了创业的艰辛,另投别处了。檀冰也不是吃素的,说是不给股份也要跳槽。钱学习当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百万投资打了水漂,只好答应。但他开出的条件既丰厚又苛刻,只要保证年收入上百万,就给檀冰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檀冰也争气,当年就挣了毛利一百五十万。一年后,云光律师事务所在三江市名声鹊起,檀冰更是赢得了“玫瑰律师”的称号。钱学习再也坐不住了,没带完第一届研究生班就辞职来到三江坐镇云光事务所。对于钱学习的职业道德,我们班上的同学多有非议。钱老师来到三江后赚钱不赚名,学院派教授做讲座精彩,上法庭唇枪舌剑却不如檀冰这个学生得法和老道。最近,鸿运公司高薪聘请杨檀冰当法律顾问,师徒两人为聘金归属起了摩擦。几杯小酒下肚,钱学习吐露了心事,说是五十万聘金该归事务所所有,檀冰则认为这完全系她个人收益。合伙协议上并没有明确约定合伙人不能兼职,那么她完全可以运用自己的专长赚取外快。事实上,杨檀冰三年里一直替钱学习赚取不菲的外快,她几乎成了他赚钱的工具了,要是没有那二成股份的话。玫瑰律师是云光事务所的金字招牌,钱学习心里明白,争执的结果只能是裸女石板上乘凉--因小失大。
以他俩师生间的微妙关系,我的介入确实不合时宜。檀冰看出我的心事,狠了狠心说:“要不我退出云光,我们自立门户?”
“这不行!”我一口回绝,“天地君亲师,背叛师傅的事不能做!”
“都什么年代了,还天地君亲师。再说这也不能算背叛吧,儿子大了要分家,自古如此啊!”
“不管怎么说钱老师对我们有恩在先,只要他不主动提出,我们都不能这样做。”
檀冰古怪地看着我,笑着说:“钱老师说得对,你确实只适合做研究。”
我正要反驳,她改口问:“知道我为什么一直爱着你吗?”
对这个问题,我一直茫然不解。追求冰冰的人不说一个连也有一个排吧,在这个排里,不乏财势两旺人才佳俊之人,可她偏偏就喜欢上我这个出身低微又愣头愣脑的乡巴佬。“为什么?”
玫瑰踮起脚附在我耳根开心地说:“就喜欢你这股傻劲呗!”
我高兴不起来,自讽自嘲地说:“我是够傻的,傻得只能收收传真发发通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