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证据
分類: 图书,小说,社会,
作者: (匈)克里斯多夫著,简伊玲译
出 版 社: 上海人民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9-4-1字数:版次: 1页数: 205印刷时间:开本: 大32开印次:纸张:I S B N : 9787208080614包装: 平装内容简介
在前一本《恶童日记》中,孪生兄弟在一个战乱的国家,利用恶劣、残暴的环境,转换成继续存活下去的资源。之后,这对双胞胎分开了。其中一个人跨越了边界进入另一个国家,另一人则留了下来。本书从两人分开后开始叙述。留下来的那个人叫作路卡斯。自此以后,他便独自一人过活。他似乎想致力于协助周遭不幸的人们。他收留雅丝密娜和他的私生子玛迪阿斯;他每餐必定会带食物前往镇上神父家;他试图安慰因丈夫被判通敌罪吊死的克萝拉;他倾听文具店老板维多长久以来的作家梦想……然而,在战争背景之下,这些事情的背后,却直指人类最初的原始本性。 而孪生兄弟的另一位──克劳斯,为通篇叙述带来急转直下的情节,几乎推翻了原有的架构。在结尾里,文学与欺骗已融入故事中,而人人急欲知晓的最终结果竟然是……真正可怕的噩运正一步步向他们逼近……他们的命运将会如何呢?
作者简介
雅歌塔克里斯多夫(Agota Kristof),1935年生于匈牙利的科泽格市(Koszeg),1956年匈牙利发生暴动,于是随夫婿避难至瑞士的纳沙泰尔市(Neuchatel)定居至今。饱受烽火洗劫,尝尽思乡之苦的流亡生涯,孕育出雅歌塔作品中冷酷逼真、发人深省的特质。 1986年其处女作《恶童日记》甫在法国出版即震惊文坛,获得欧洲图书奖。续集《二人证据》与《第三谎言》于1988年、1991年相继出版,成为著名的“恶童三部曲”。1992年《第三谎言》获得法国图书文学奖。其他重要作品包括长篇小说《昨日》,中篇小说《文盲》、《噩梦》,舞台剧本《怪物》、《传染病》等。“恶童三部曲”至今已被翻译成了35种语言出版。 雅歌塔的作品充满了独创性、讽刺性与人性,是一位极具代表性的当代作家。
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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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摘插图
1
回到外婆家后,路卡斯躺在院子篱笆旁矮木丛的树荫下,他在等待。一辆军车停在边界卫兵营房前,几个士兵下了车,把一具装在迷彩防水布袋里的尸体从车上抬到地上,
一位士官长从营房里走出来,挥挥手叫士兵解开袋子。那个士官长嘘了一声,然后说:
“要辨认出这个人的身份绝不是件轻松事!哼!只有蠢蛋才会笨到想越过这该死的边界,而且还在大白天!’
一个士兵说:
“那些人应该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呀!”
另一个士兵说:
“好吧!去看看对面那个白痴,也许他知道些什么。”
路卡斯走进屋里,坐在厨房的L形长板凳上,他切了些面包,在桌上摆了一瓶葡萄酒和一块羊乳酪。这时有人敲门,士官长和一个士兵走了进来。
路卡斯说:
“我在等你们,坐吧!用点酒和乳酪。”
士兵说:
“好极了!”
佃顷手拿了一片面包和乳酪,路卡斯替他倒了杯酒。士官长问路卡斯:
“你为什么在等我们?”
“因为我听到爆炸声。每次爆炸过后,就会有人来问我是不是见过什么人。”
“那你没看到任何人?”
“没有。”
“还是一样。”
“对啊!还是一样,不会有人来告诉我,他想要越过边界。”
士官长笑了,他也拿起酒和乳酪来吃。他说:
“你总会看到有人从这里走过,或是闲逛到森林里去吧!”
“我什么也没看见。”
“如果你看见了什么,会说出来吗?”
“如果我告诉你我会,你也不会相信。”
士官长又笑了:
“有时我真怀疑,为什么有人会叫你白痴?”
“我也这么想。只是小时候在战争中造成的损伤性精神病,导致现在神经毛病不断而已。”
士兵问:
“什么东西啊?他刚刚说什么?”
路卡斯解释:
“我的脑子有点错乱,是因为轰炸的关系,那是我小时候发生的事。”
士官长说:
“你的乳醐盼吃,谢谢和我们一起来吧”
路卡斯跟着他们走,士官长指着尸体要他看,并且问道:
“你认识这个人吗?看过他吗?”
路卡斯看着他父亲残缺不全的尸体,然后说:
“他已经面目全非了。”
士官长说:
“我们还是可以从他的衣服、鞋子,甚至他的手或头发来辨认。”
路卡斯说:
“我能看出来的,就只有他不是镇上的人。他的衣服就可以证明,镇上没有人像他穿得这么高雅。”
士官说:
“谢谢你,这些我们都知道,我们又不是白痴。我要问你的是,你是不是在哪里看过他?”
“没有,从没看过。但我看到他的手指甲都被拔掉了,他一定坐过牢。”
士官长说:
“我们的监狱不会对犯人用刑。奇怪的是他的口袋里全都空了,连一张照片、一只钥匙或一个皮夹子也没有。再说,他起码应该有身份证,甚至有张通行证好进入边境区才对啊!”
路卡斯说:
“他可能全扔在森林里了。”
“这点我也想过了,他是不想让人认出身份。不过我觉得很奇怪,他这么做到底是想保护谁?如果你去采蘑菇时,正巧发现了什么的话,你会把它交出来吧?对不对?路卡斯?”
“相信我吧!士官长。”
路卡斯坐在院子里的板凳上,头倾靠在房子的白墙旁。太阳烈得让人睁不开眼睛。他闭上双眼:
“现在该怎么办?”
“和以前一样,继续日出而做,日落而息,做一些为了生活该作的事。”
“日子依旧很漫长。”
“也许一辈子。”
牲畜的叫声吵醒了路卡斯,他站起身来走过去照顾他的牲畜。他喂猪、喂鸡、喂兔子。他到河边找山羊,把它们牵回来挤奶,然后把羊奶拿到厨房;坐在长板凳上,他就这样坐着,直到夜幕降临。然后他才又站起身来走出屋子,到院子里浇水。今夜是满月。他回到厨房里,吃了一些乳酪,又喝了点酒,然后把头伸出窗外吐了起来。他又整理丁桌子,走进外婆的房间,打开窗子透透气,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过了一会儿,路卡斯打开他房间的门,看了看那张大床,然后关上房门,往镇上走去。
街上没有半个人影。路卡斯走得很快,他停在一扇明亮、敞开的窗前。那是一间厨房,有一家人正准备吃晚餐:妈妈和两男一女3个小孩围坐桌旁,他们吃的是马铃薯浓汤。他们的父亲不在场。
也许他还在工作,也许是在牢里,也可能在军营中。或者他根本就没从战场上回来过。
路卡斯经过男陛吵杂的小酒吧。没多久前,他偶尔会在那儿吹奏口琴。他没进去,继续走他的路。
他走进城堡后面没有半点光亮的小巷里,然后走上那条通往墓地的阴暗小路,他停桫讼、外婆的坟前。
外婆去年在第二次中风发作时死了。
夕忪则死了很久。镇上的人都说他外公是被他外婆毒死的。
路卡斯的父亲在今天企图闯越边界时被炸死了,而路卡斯将永远不知道他父亲的坟墓在哪儿。
路卡斯回到家中,攀着绳子爬上阁楼。在那上头,有一张草席、一床旧军毯和一口箱子。路卡斯打开箱子,从里面取出一本小学生用的大笔记本,他在上面写了几句话,然后又合上笔记本,躺在草席上。
在他的头顶上,月光透过天窗照亮了阁楼,他母亲和妹妹的骷髅还挂在梁柱上左右晃动。
路卡斯的母亲和妹妹也都死了,是被炸弹炸死的。事隔5年了,她们是在战争结束的前几天,就在这里,在外婆家的院子里被一颗炸弹炸死的。
路卡斯坐在院子的板凳上,他闭起双眼。一辆运货马车停在门前。马车声吵醒了路卡斯。
菜农约瑟夫走进院子,路卡斯看着他说:
“约瑟夫,你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你还问我要做什么?今天是市集日,我一直等你等到7点,你知不知道?”
路卡斯说:
“对不起,约瑟夫。我忘了今天是星期几了。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很快就把货全都搬上车。”
“你在开玩笑?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了!我又不是来帮你搬货,我是来问你还要不要我卖你的货,要不然你起码也该通知我一声。我是无所谓啦!我这么做也只是想帮你一点忙而已。”
“当然,我知道你的好意,约瑟夫,我只是忘了今天是市集日。”
“你不只是今天忘了而已吧?你上星期也忘了,上上星期也一样。”
路卡斯说:
“已经3个礼拜了?我都不知道。”
约瑟夫摇摇头说:
“你怎么回事了?这3个礼拜来,你都做了些什么?你的蔬菜、水果都怎么啦?”
“我什么也没有做,不过我想,我每天都在院子里浇过众”
“你想?去看看吧!”
约瑟夫走到屋后的菜园里,路卡斯跟在后面。约瑟夫弯身看了看菜园,大声骂道:
“我的老天!你让它们全都烂掉了:看看这些地上的番茄,长太老的四季豆,枯黄的黄瓜和黑掉的草莓!你疯了啊!这样糟蹋这些食物!你真该被吊死、被枪毙。你的青碗豆都完了!那些杏子也全都一样,只有苹果和李子还有得救。给我拿个桶子来!”
路卡斯拿了一个桶子过来,约瑟夫开始捡拾那些掉在草堆里的苹果和李子,他对路卡斯说:
“再去拿一个桶子来,把那些烂掉的全都捡起来,也许你那些猪还会吃呢……天啊!你那些牲畜!”
这时,约瑟夫急,忙往畜栏冲去,路卡斯也跟了过去。约瑟夫一边揩去额头上的汗水一边说:
“谢天谢地!还好它们没死。给我一把长叉子,好把这个地方清理清理。真是奇迹,你竟然没忘记喂这些牲畜!”
“它们才不会让人忘记,它们一饿就叫。”
约瑟夫工作了几个小时,路卡斯在一旁帮他,听从他的指挥。
当太阳下山时,他们走进厨房。
约瑟夫说:
“哇,让我死了吧!从来没闻过这么恶心的味道!是什么东西臭成这样?”
他看了看四周,发现一大盆的羊奶。
“那些羊奶都发酸了,把它给我拿开,倒到河里去。”
路卡斯照着做。当他回来日寸,约瑟夫已经打开门窗让厨房透气通风,还擦洗过地板了。路卡斯走下地窖,拿了一瓶酒和一块熏肉上来。
约瑟夫说:
“也得有面包配着吃才行。”
“我没有面包。”
约瑟夫二话不说就站起来,跑到他货车里取了一大块圆面包。
“喏!我在市集结束后买的,我们现在都不在家做了。”约瑟夫又吃又喝。他问:
“你不喝吗?你也不吃吗?路卡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很累,吃不下东西。”
“你那张褐色的脸看起来惨白一片,而且瘦得只剩下皮包骨了。”
“没什么,我还挺得住的。”
约瑟夫说:
“我实在很怀疑你脑子里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我想应该和女孩儿有关吧!”
“不,和女孩儿无关。”
约瑟夫眨了眨眼说:
“我也年轻过哦!我知道的。但是像你这样俊秀的男孩因为女孩子而意志消沉,就让我很难受。”
路卡斯说:
“不是因为女孩儿。”
“要不然是为了什么?”
“我不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这样的话,就该去看医生了。”
“约瑟夫,别麻烦了,没事的。”
“没事,没事。他忘了他的院子,他让羊奶发酸,他不吃、他不喝,他还以为可以继续这样下去呢!”
路卡斯没回答。
当要离开时,约瑟夫说:
“听好,路卡斯,为了让你别再忘记市集的日子,我会早一个小时起床过来叫醒你,然后我们一起把那些要卖的青菜、水果和牲畜搬上货车,这样可以吗?”
“好,谢谢你,约瑟夫。”
路卡斯给约瑟夫一瓶酒,伴着他走向货车。
然后,约瑟夫一边指挥着马鞭一边说:
“小心啊!路卡斯!爱情有时会要人命的啊!”
路卡斯闭着眼睛坐在院子的凳子上。当他张开双眼时,看见一个小女孩坐在樱桃树的树枝上晃来晃去。
路卡斯问她:
“你在这里干吗?你是谁?”
那个小女孩跳下树来,摸摸绑在辫子尾端上的粉红色缎带说道:
“蕾欧妮姨妈要你去神父家,他一个人在家,因为她在工厂工作,我爸爸也是”
路卡斯说:
“我知道了。你几岁?”
“我也不清楚,上次我过生日时是5岁,那时候是冬天,但现在已经是秋天了。如果不是太晚出生的话,我就可以去上学了。”
“现在已经是秋天了?”
小女孩说:
“你不知道吗?因为现在天气还很热,所以大家以为现在还是夏天,其实秋天已经来两天了。”
“你又都知道了!”
“对啊!我有个大哥哥告诉我所有的事,他叫西蒙。”
“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阿格涅丝。”
“这是个好名字。”
“路卡斯也不错,我知道路卡斯就是你,因为姨妈说:‘去找路卡斯,他住在边界对面的最后一间房子。’我猜的没错吧?”
“那些卫兵没拦你吗?”
“他们没看见我,我是从后面绕过来的。”
路卡斯说:
“我很想要有一个像你一样的小妹妹。”
“你没有吗?”
“没有,以前有一个,我帮她做过一个秋千,你想不想要我也帮你做一个?”
阿格涅丝说:
“我在家里已经有一个秋千了,但是我喜欢在别的东西上面荡秋千,这样比较好玩。”
她跳起来抓住一枝樱桃树的大树枝,笑着荡来荡去。路卡斯问:
“你从来不伤心吗?”
“从来不会,因为总有另一件事来安慰我。”
小女孩跳到地上说:
“你要赶快去神父家!我姨妈昨天、前天和大前天就已经告诉过我了。可是我每次都忘记,她一定又要骂我了。”
路卡斯说:
“别担心,我今晚会过去。”
“那好,我回家了。”
“再留一会儿,你喜欢听音乐吗?”
“哪一种音乐?”
“听了就知道,来吧!”
路卡斯牵着小女孩的手,走进他的房间。他把小女孩放在大床上,然后放了一张唱片在那台老留声机上。他坐在床边的地板上,把头埋在双手里听音乐。
阿格涅丝问:
“你在哭吗?”
路卡斯摇摇头。
她又说:
“好可怕哦!我不喜欢这个音乐。”
路卡斯抓住她的一只脚,紧握在手里。她叫道:
“你弄痛我了,放开我!”
路卡斯松开了他握紧的双手。
当唱片唱完,路卡斯起身要换另一面时,那个小女孩已经不见了。路卡斯就这么听着那些唱片,直到夕阳西沉。到了晚上,路卡斯准备一个篮子,里面放了蔬菜、马铃薯、蛋、乳酪。他还杀了一只鸡,把它清洗好,又拿了羊奶和一瓶酒。
他拉丁神父家门口的绳铃,没有人来开门,于是他从开启的边门走进去,把篮子放在厨房里。他敲了敲寝室的门就进去了。
神父是一位又高又瘦的老人,坐在桌前,独自在烛光下玩西洋棋。
路卡斯拉了一张椅子到桌旁,他坐在神父对面。然后开口说道:
“神父,原谅我。”
“路卡斯,欠你的我会一点一点慢慢还给你。”
路卡斯问:
“我很久没过来了吗?”
“从夏天开始的时候就没来了,你不记得了吗?”
“不记得了,这段时间是谁弄东西给你吃?”
“蕾欧妮每天都会给我带点汤来,但是前几天她生病了。”
路卡斯说:
“我向你道歉,神父。”
“道歉?为什么?我好几个月都没付给你钱了。其实我也没有钱了。政教分家,我的工作就没人付钱了,我得靠信徒们的捐献过日子。但是人们害怕别人奇异的眼光不再上教堂,现在只有一些又老又穷的妇人来做弥撒。”
路卡斯说:
“如果我没来,绝不是为了那些你欠我的钱,而是更严重的问题。”
“什么更严重的问题?”
路卡斯低下头说:
“我把你全忘了,我也忘了我的院子、市集日、羊奶和乳酪,我甚至忘了要吃饭。在这几个月之间,我睡在阁楼里,不敢走进我的房间。今天是因为一个小女孩,就是蕾欧妮的外甥女到我家来,才让我有勇气走进那个房间。她也提醒了我对你应尽的责任。”
“你对我没有任何责任,也没有任何义务。你卖你的东西,你靠卖东西过日子。如果我不能再付给你钱,你以后就可以不再拿东西给我,这也是很正常的呀!”
“我已经说过了,不是因为钱的关系,相信我。”
“你说吧,我在听。”
“我不知道该怎样继续生活下去了。”
神父站起来,捧起路卡斯的脸说:
“孩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路卡斯摇摇头说:
“我说不上来,就好像生了一种病一样。”
“我看得出来,是一种心灵的病,因为像你这种年纪的人,心情都不太稳定,也或许是因为你长久以来太寂寞造成的。”
路卡斯说:
“也许吧!我去准备晚餐,然后我们一起吃饭。我也是,我也很久没吃饭了,只要我试着吃东西就会吐。不过,和你在一起,我也许可以吃得下。”
路卡斯走到厨房生了火,开始把那只鸡和蔬菜混在一起煮;他整理桌子,打开那瓶酒。
神父走到厨房来,他说:
“我再告诉你一次,路卡斯,我不能付钱给你了。”
“可是你还是得吃饭啊!”
“对,但是我不需要这样的大餐,一点点的马铃薯或玉米就够了。”
路卡斯说:
“你就吃我给你带来的东西,然后我们别再谈钱的事了。”
“我不能接受。”
“施比受更容易,是不是这样?骄傲也是一种罪恶,神父。”
他们静静吃着桌上的晚餐,他们也喝了酒。路卡斯不吐了。饭后,路卡斯洗碗盘,神父回到自己的房间。路卡斯稍后也进入房间。他说:
“我现在得走了。”
“你要去哪里?”
“到街上走走。”
“我可以教你下棋。”
“我不认为我会对下棋有兴趣,下棋是很复杂的游戏,而且又得全神贯注。”
“试试看。”
神父说明游戏的方法,他们下了一盘,结果路卡斯赢了。神父问:
“你在哪儿学下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