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况,我只是听他们说,不参加他们的辩论。由于年轻和出于义愤的原故,我实在憋不住了。听他说完后,我接着说:"据我所知,纽约的性放荡,以及社会的欺骗,抢劫和杀人,恐怕是世界第一吧!
固然美国金融巨头大都集聚在纽约,是很有钱,金钱在美国生活中起很大作用,但金钱不是一种一成不变的道德范畴,一个人的精神品质要看他怎样用钱而定。华尔街的寡头政治控制着美国的两大党,对每届选举施加压力,以便把他们忠实的仆从派进国会,把能够维护他们利益的人安排在白宫。
这对全国人民来说是没有民主可言的",我看他们听后似懂非懂的样子,我继续补充说,"金钱可以用来为善,也可以作恶"。战俘们看我态度严肃,又无其它理由辩解,也都不说话了。
由于每天生活在一起,不免遇到这样或那样的问题。有一次我翻阅战俘档案,发现他们大都是高中或大学学历,比起志愿军来说就高了许多。那时的志愿军战士,多数只有小学文化程度。
战俘们既是高中或大学文化,怎么连讨论会记录都非常困难呢?于是我有意地出了几道代数题考他们,即:?和?等于什么?结果十多个班里的战俘无一人回答得出来,这在中国恐怕初中学生也是不难回答的呀!
于是我给他们作了解答,说明这只是个代数基本公式,正确的结论是:?,这就像几何的圆周率一样是起码常识,是学生都要牢记的。说来也怪,从这以后,我们队的战俘一改过去称我教员的作法,而把教员改称为密斯特范(范先生)了。而当时我的年龄要比战俘们小得多。
除了教育,战俘营还为俘虏安排了体育、文娱等项活动。体育有田赛、径赛、篮球、排球,不定期地也举行中队间的比赛。我们中队的黑人多,常夺得比赛的优胜成绩。晚间,则允许战俘们举行音乐晚会,三五一伙或更多的人集聚一起,弹吉它,他们常唱的歌有斯特劳斯的《蓝色的多瑙河》、美国西部情歌《核桃夹》等。
战俘营本着教育大多数的原则,对极少数蔑视一切、目无法纪的战俘,我们也按规定进行了适当的惩罚。惩罚也是为了教育。战俘们的住房是朝鲜民房改建的,昌城郡的民房虽大多完好,但已很破旧了,经改建修葺后,勉强可以容纳全团的一千多个战俘。
朝鲜的民房前后大多都有木栅,战俘们偷偷把木栅板当引火柴用,一天少几块,不几天就少了很多。我和中队长发现后,问谁都不承认。中队长曹景才和我商量好,早晨起来的特早,并悄悄躲在角落里观察,不多会,拆木栏的战俘就被我们抓住了。
但他狡辩说,这不是"偷",而是"拿"的,我们说,应该爱护朝鲜人民的一草一木,没经主人允许,拿也是不对的。最后这个战俘在全队面前承认了错误。从那以后,木栅栏再没人敢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