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行在香格里拉大峡谷[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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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桦树林的边缘穿过一树隙来到河边,翁水河此刻就在脚边。再往前走,就是一块绝壁,无路可寻。远远望去,下谷的拐弯处的峭壁上悬着一条狭长的冰瀑。
“再不能往下了?”我有些失望。
“再往下要脱下鞋子淌过去走河那边。”
我贼心不死,挽起袖子试探了一下河水,妈**,冻死我乐!河水看上去倒不太深,我估计最多也只漫到膝盖,但因为该处正好在下谷入口的拐弯处,水流看上去还比较湍急,但河水实在太凉,弄不好会抽筋。我权衡了再三,最终还是打消了淌河的念头。况且,培楚说再往下还要来回淌五六次,这不是瞎折腾?
支好三角架,拍了些片子就往回走,培楚邀请我去他旁边的亲戚家吃点东西,我欣然应允。
还没到门口,一条凶恶的藏犬就冲了出来,吓的我连忙操起三角架。主人出来将狗喝退,热情地邀我们上了二楼。
主人名叫思那七皮,一个很怪的名字,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到底该怎么写,就着发音写了个给他看看是不是,他很憨厚地摇摇头说看不懂,那就将就吧。
七皮对下谷的了解比培楚可要熟悉的多,在他口中,我又知道了一些关于下谷的情况。
下谷,据他说比上谷漂亮不知道多少倍,因为彼此言语不太相通,听了老半天我也没弄明白到底漂亮在什么地方。下谷其实就在小雪山的脚下,现在还是一没开发的处女地,有当地放牛人开辟的山间小路,按他的话说,好走的很,但我估计他是从他们的角度出发,把我们这帮未经风雨磨练的城里娃子高估了吧,看样子也好走不到哪里,毕竟我们没放过牛。
从沟口往里走转过刚才看见冰瀑布的地方,就仿佛走在一山洞里。因为两边高耸的悬崖贴的很近,说为一线天完全不过分。这时候很长一段路都是走在河边的小路上,路是不连续的,其间要来回淌水约5次,但基本没有大的上坡下坡,路比较好走。
再往下,山势渐渐开阔,阳光能够照的近来,此时要穿越原始森林,有不少上坡路,很都地方要用柴刀开路;翻过若干山岗,大概用上大半天时间就来到当地人夏季放牧的地方,一个水草丰茂的草坝子,七皮管它叫巴扎永(纯粹藏语发音)。每当杜鹃盛开的时候,景色之美无法形容。据他说草坝子的四周还长着成群的野核桃林,我问那果子能吃否,他说当然可以。
“沿途能看到白桦树吗?”我特意加重了白字的发音。
“满山都是,还有野桃子树哩!”他很得意地说道。
我开始有些心动了,淌水的痛苦似乎也小了很多。
“从这去巴扎永要大半天,我估计可能要用一天,想问问里面有住的地方吗?四周野兽多不多,都有些什么野兽?”
“住的地方,有的,有的,我们放牛的人在草坝子上有木头房子!野兽,有的,有的,有狗熊。”
“**,又有狗熊。”我心里骂了句!“有老虎吗?或者,猴子?”
“老虎的没有,没有,猴子倒是有!”七皮回答道!
“是那种有着今毛的滇金丝猴吗?”
“不是的,普通的猴子!”
下谷的情况大概就比较清楚了,七皮告诉我回来时走另外一条路,走在峡谷的半山腰,那样看下谷又是另外一番模样,这倒挺符合俺旅行的习惯。
“假如明天我想走,我一个人,要给多少钱!”终于谈到价钱了!
“不好说啊!”七皮显然没想到这个问题,看的出来他确实并非故意装出老成的样子。
“说吧,没关系!”
“50元吧,两天时间进出!”七皮犹豫了半天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帮背行李吗?”我想这是问题的关键。
“那肯定的!”七皮说道。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我等下去老张那把行李取过来,今天晚上就睡你家,好吗?” “好的,我下午6点钟去帮你取行李,晚上在这吃饭。”
在七皮家里坐了一个多小时,喝饱了酥油茶,期间七皮很热情地给我端上了自家做的藏族包子,里面是牦牛肉,吃上去很特别。他还用藏刀给我切了块肥*肉,妈啊,白白腻的,用来熬油的那种,推辞再三最后还是给塞了一块,不好意思放下,就着酥油茶象吞药片一样艰难地咽下。
我后来又回到老张那,打听去乡城的车子情况,回答是没见着一辆往那方向去的,我有些泄气了。
我很后悔最终还是放弃了和七皮一起独走下谷的念头。我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轻易地放弃,我想那不是因为要连淌6次河水的缘故,可能我自己觉得孤身在外实在很难应付一些突如起来的事情。和七皮在一起话语不同是否能很好的沟通?自己的睡袋如此单薄能否抵挡夜的寒冷?现在进下谷是否为最佳的季节?总之,在一番很复杂的思维之后我最终放弃了。现在很后悔对七皮这个憨厚的藏人的这次悔约和不辞而别,他那善意的面带微笑脸庞现在还时时印在我脑海中。
在上谷入口处搭上一辆三菱吉普颠簸了两个小时又回到了天堂一样的中甸。
下谷就此和我擦肩而过,留下了一片残缺的美,我想,总有一天我会再去圆这个梦,一个铭刻在心永不褪色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