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克街谋杀案
分類: 图书,小说,侦探/悬疑/推理,
作者: (美)格林博 编,王岳杭 译
出 版 社: 人民文学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8-8-1字数:版次: 1页数: 288印刷时间:开本: 大32开印次:纸张:I S B N : 9787020068036包装: 平装编辑推荐
《新编福尔摩斯探案集》之《贝克街谋杀案》是一次对福尔摩斯的集体致敬,一次对著名侦探的真切缅怀!
本书由爱德华霍克等十一位当代英美著名推理小说家创作。各位作家以诡异、平静、精彩、冷峻、严密、慵懒等各种手法讲述福尔摩斯和他的助手华生医生对一系列从未记录过的案件的调查过程。
内容简介
这是一次对福尔摩斯的集体致敬,一次对著名侦探的真切缅怀。其中每篇小说的精彩程度绝不亚于探案过程本身,令人阅读时屏息凝神,爱不释手。
本书由爱德华霍克等十一位当代英美著名推理小说家创作。各位作家以诡异、平静、精彩、冷峻、严密、慵懒等各种手法讲述福尔摩斯和他的助手华生医生对一系列从未记录过的案件的调查过程。
作者简介
马丁格林博,最著名的犯罪小说编辑兼作者之一,与乔恩莱兰博以及丹尼尔斯塔肖尔共同编著了这套《新编福尔摩斯探案集》。前者是柯南道尔的遗产分配执行人,后者是获埃德加奖的传记性小说《传奇的叙述:阿瑟柯南道尔的一生》作者。他们三个还是广受好评的小说集《贝克街的谋杀案》的共同编者。
目录
前言 福尔摩斯的诞生
开普敦来的男人
小镇蒲公英
番泻树峡湾的女妖
无血短袜
匿名作家
吸血鬼印记之谜
福尔摩斯先生要一辆小马车
阿拉伯武士
柴郡干酪酒馆
黑金
蝼蚁英雄
附录一 福尔摩斯拾零
附录二 百年福尔摩斯!
附录三 亚瑟柯南道尔给我们留了字条
书摘插图
开普敦来的男人
斯图亚特M凯明斯基
下雨了。但不是伦敦常有的溅落在雨伞和宽边帽檐上的绵绵冷雨,而是无情的倾盆暴雨,几年才有一回,在出租马车顶上奏响丛林的鼓声,让我回想起在印度经历的温带雨季。
在印度,时间过得总是很慢。而在过去两星期里,跟歇洛克福尔摩斯一起在公寓度过的时间,就跟迟钝的孟买猫走路一个节奏。
我忙忙碌碌地打算为《柳叶刀》杂志写篇文章,主要是讲讲不同地区的气候差异造成的人的血液的差异,这是福尔摩斯刚刚发现的。开始他还满腔热情地踱步,抽着烟斗,打断我的写作,提醒我从犯罪学和医学两个角度来看待血液的细微差别和暗示。
但是写作进展了几天之后,福尔摩斯开始站在窗前发呆,有时候一站就几个小时,盯着被大雨冲刷的街道,不知道—个人在想些什么。
他拉过两次琴。第一次是早上五点,我被吵醒,大概是李斯特的曲子。还有一次是在下午一点,他反复地拉着一段不知名的特别哀伤的调子。
在这个不寻常的早晨,福尔摩斯坐在他的扶手椅里,拿着烟斗,看着壁炉。
“早上的《时报》里有些相当有趣的东西。”我试图挑起话题。面前起居室的桌子上还剩了些茶和吐司,是我没吃完的早餐。
福尔摩斯发出了一种搞不清是咕哝还是叹气的声音。
“利兹市的摩根费兹莫先生,”他说,“在墓地被发现的时候朝天躺着,一枚铁轨长钉直入他的心脏。从他手抓长钉的姿势看,显然临死前曾努力想把钉子拔出来。因为夜里下过雨,除了死者本人的,警方在泥地上没有发现其他脚印。离开尸体二十步远的地方,发现了一把榔头。警方对此毫无头绪。”
福尔摩斯又咕哝了一声,然后呆呆地看着被暴雨猛击的玻璃窗。
“是啊。”我接上话头,“我说的就是这个。我以为你会感兴趣呢。”
“就那么一点点。”福尔摩斯说,“念念这篇报道剩下的部分,华生,就像我已经做过的那样。费兹莫是个小毛贼。他被发现的时候是面朝上躺着的。这位死者显然并没有要防卫自己的意思。?
“对的,我看到了。”我一边往下看一边回答他。
“一个雨夜,一个小毛贼到墓地去,能干什么?”福尔摩斯吸着烟斗说,“为什么有人会拿铁轨长钉对付他?为什么没有其他脚印?为什么他没有挣扎?”
“我说不上来。”
“铁轨长钉直接就穿了进去,华生。小毛贼半夜拿着长钉和榔头去墓地,挖些小装饰品或者十字架,换点微不足道的小钱,这是很可能的。这种事在墓地常有。夜里下雨那就更好,没人会跑来撞破他的好事。”
“我没看到……”
“这种事不用看的,华生。只要用简单的逻辑,把看到的东西放在一起。费兹莫昨晚去墓地发死人财,在泥地上滑倒了,榔头也摔了出去,身子却正好压在手上拿着的长钉上。他强忍剧痛翻了个身想把钉子拔出来,已经来不及了。这里头没有秘密,华生。这是一桩意外,或者刻薄地说,是盗墓者应得的报应。”
“我们是不是该告诉利兹的警方?”
“随便你。”福尔摩斯漠不关心地回答。
“要来杯茶吗?你早饭一口都没吃。”
“我不饿。”说着,他又转头去看壁炉里噼里啪啦响的火焰,好像被万花筒般变幻的色彩催眠了。我才发现,福尔摩斯连衣服都懒得穿齐整,腿上就套了条灰裤子,衬衣上也没打领带,外边罩着几年前一个感激涕零的客户送给他的紫色丝绸便服。
上个月,有三个案子找福尔摩斯帮忙。一个是项链被盗,接着是一位俄国皮草商碰上明显属于欺诈的圈套,第三个是伦敦动物园丢失了一只豹子。福尔摩斯全部都硬生生地回绝了,让这些找上门的客户去找警察。
“如果不需要想象力,”动物园园长走了之后他说,“而且对手根本不值一提,我看不出有什么必要在这种事上花时间和精力,苏格兰场那些只要稍微受过点训练的菜鸟警察就能对付了。”
他突然抬起头望着我。
“你手头有那封信吗?”
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信。为了让他打起精神,很快我就从壁炉边快被烤裂的大旅行箱里把它翻了出来。烧得很旺的火堆给清晨的起居室蒙上了混乱的阴影。
这封信是几个星期前收到的,跟其他一大堆信一起,福尔摩斯也就顶多瞥了一眼。除了上面有个开普敦的邮戳,这封信没什么特别。
“再给我念一遍,华生,好吗?”
“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信的开头写着。
有件极为重要的事想和您面谈。我在开普敦这里要办点生意上的事,大概需要几天,不会太久。之后我就来英国,希望马上就能见到您。现在我得赶快把信送上下一班去朴茨茅 斯的船。此事牵涉金钱和爱情,对我来说甚至可能是性命攸关。恳请您给予指点。费用不成问题。
信的署名为艾尔弗雷德唐纳伯利。
我折好信看着福尔摩斯,想不通是什么引起他的兴趣,又为什么在这个早晨想起这件事。几年来他收到太多类似的信件了。
跟往常一样,他好像看透了我心里的疑惑。
“注意一下唐纳伯利先生提到那几个‘牵涉’时候的顺序,”福尔摩斯用烟斗指着我手里的信对我说,“钱、爱情、生命。唐纳伯利先生把他自己的生命危险放在最后。古怪。说到为什么现在突然这封信感兴趣,我想问个问题。你刚才听到街上有马车停下来的声音吗?”
我承认我也听到了。
“如果查一下刚才你念过的报纸,你会发现昨天正好有一艘叫普林斯皮亚,的货船抵达朴茨茅斯港,是从开普敦开来的。如果唐纳伯利先生真如他在信中所说的那样,他很可能就是那艘船上的乘客,而且就算天气再恶劣,他也会直接找上门来。”
“也不一定是他呀。”
“那马车,从它轧过鹅卵石地面发出的声音听起来,是辆大车,不是一般的街车,是由两匹马拉的那种。没听到有其他马车的声音。时间很符合,而且,我得承认的确有点好奇,什么人会从开普敦那么远的地方特意跑来找我们。就是他,华生,如果那人果真像信里写的那么焦急,他一下船就会赶早上七点的火车来伦敦。”
有人敲门。
一丝微笑浮起,福尔摩斯满足地朝我扬了扬眉毛。
“进来,哈德森太太。”福尔摩斯喊道。
我们的女房东进来,看到福尔摩斯面前盘子里的早餐纹丝未动,不禁摇了摇头。
“一位女士求见。”她说。
“一位女士?”福尔摩斯问。
“一点没错。”哈德森太太说。
“请告诉那位女士我在等个人,她可以预定时间以后再来。”
哈德森太太收起桌上的盘子走到门口,转头又说:“那位女士让我告诉你,她知道你在等个从南非来的人。所以她才要马上见你。”
福尔摩斯弯起眉毛看看我。我耸耸肩。
“请带她进来,哈德森太太。还有,帮我们重新泡壶热茶来,好吗?”福尔摩斯说。
“你什么都没吃,福尔摩斯先生。”她说,“再给你来点新鲜饼干和果酱,怎么样?”
“茶和饼干就够了。”
小心翼翼地用一只手端着盘子,哈德森太太合上门出去了。
“看来,除了我们的唐纳伯利先生,还有别人喜欢在这么恶劣的天气里出门。”我说着,假装继续看我的报纸。
“看来是这样,华生。”
又有人敲门,轻轻的,只响了一下。福尔摩斯喊道“进来”。门开了,哈德森太太引进来一位优雅精致的黑衣女子。只见她皮肤白皙,乌黑的头发紧紧盘在脑后,身上一条整洁的连身长裙,扣子~直扣到脖子。她走了进来,看看我,又看看福尔摩斯,安静地站着,直到哈德森太太把门关上。
“福尔摩斯先生。”她温和的声音几乎不带一点重音。
“我就是。”福尔摩斯答道。
“我叫埃尔斯佩思贝尔克奈普,埃尔斯佩思贝尔克奈普太太,”她说,“我可以坐下吗?”
“随便坐,贝尔克奈普太太。”福尔摩斯说着指了指我旁边的椅子。
“我这次来……这真叫人尴尬,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她坐了下来,“我来是因为……”
“先问几个问题。”福尔摩斯在口袋里插着手说,“您是怎么知道唐纳伯利先生要来见我?”
“我……开普敦有个朋友,给我的信里说到的,是艾尔弗雷德办公室一个职员的妻子。”她说,“能给我杯水吗?”
我立刻起身从哈德森太太留在桌上的玻璃水瓶里倒了杯水给她。在我坐下的当口,她喝了水,看着福尔摩斯,而后者也似乎正在仔细观察她。
“福尔摩斯先生,”她说,“我曾是艾尔弗雷德唐纳伯利的太太,直到五个月前。艾尔弗雷德是个好人。当时我父母死于约翰内斯堡的一场火灾,他就娶了我。艾尔弗雷德比我大很多。我很感激他,他对我也很慷慨。后来,差不多大半年前吧,约翰贝尔克奈普到南非来跟我前夫一起做生意。”
“那是什么生意?”福尔摩斯问道。
“钻石生意。”她说,“艾尔弗雷德买卖钻石赚了不少钱。尽管我竭力避免,最后还是爱上了约翰贝尔克奈普,他也爱上了我。我是个胆小鬼,福尔摩斯先生。约翰想当面跟艾尔弗雷德说这件事,但我不想有这样的场面。我劝说约翰,我们只要逃走就好了,然后我会以艾尔弗雷德的虐待和不忠为由,提出跟他离婚。”
“那么他有虐待和不忠的行为吗?”福尔摩斯问她。
她摇了摇头。
“我知道我做的事不光彩。艾尔弗雷德既没有虐待我,也没有对我不忠。他爱我,但我更多地把他当作亲爱的叔叔,而不是丈夫。”
“如此看来,”福尔摩斯说,“您如愿以偿地离了婚。”
“是的。我跟约翰一起到了伦敦。法院同意我离婚的判决一下来,第二天约翰和我就结婚了。我跟约翰私奔之前给艾尔弗雷德留了一张便条,我以为他看到后就会接受这个事实。但现在我发现……”
“我明白了,”福尔摩斯说,“那么,想让我帮您做什么呢?”
“劝说艾尔弗雷德别惹麻烦,离开英国,回到南非去,继续他的生活。他要是跟约翰对着干……约翰是个挺好的男人,但得看时候,要是被激怒了,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这女人从袖子里抽出一块方巾,轻轻抹了下眼睛。
“他会使用暴力?”福尔摩斯问。
“只有在他被激怒的时候,福尔摩斯先生。艾尔弗雷德唐纳伯利是个正派人,要是他跟约翰……”
刚说到这儿,哈德森太太敲门进来了,都没等我们说“行”。她在桌上摆了三副餐具,盘子里是饼干和果酱,另外还有一壶茶。她同情地看了看眼泪汪汪的埃尔斯佩思贝尔克奈普,出去了。
“下一个问题。”福尔摩斯边说边拿起餐刀在饼干上涂了厚厚一层醋栗酱,“您说,您前夫很有钱?”
“相当富有。”她从我手里接过一杯茶。
“说说他。”
“艾尔弗雷德?他今年五十五岁,相貌还不错,虽然按大多数人的说法是比较亲切家常。他有点儿粗俗。我该怎么说?艾尔弗雷德没有受过教育,是自力更生的那种男人,或许有点不修边幅,但是人很好,很温和。”
“我明白了,”福尔摩斯嘴里塞着一大块涂着果酱的饼干,“他有亲戚吗?母亲?姐妹?兄弟?小孩?”
“没有。”她说。
“那如果他死了的话,谁来继承他的遗产?”
“遗产?”
“在他给我的信里,提到了钱,这也是他要见我的原因之一。”
“我想,大概是我,如果他还没有把我从遗嘱里去掉的话。”
“那您现在的丈夫呢?他富有吗?”
“约翰是个宝石商人。他的公司,伦敦彭布罗克宝石有限公司,给了他一份稳定舒适的生活。如果这是在暗示约翰跟我结婚是为了得到艾尔弗雷德的财产,我敢保证您是大错特错了,福尔摩斯先生。”
“只不过是想预测一下,唐纳伯利先生跟我见面会谈到哪方面的问题。我想问一下,您打算付我多少钱来劝阻唐纳伯利先生进一步追究此事?”
“我以为……付钱给您?约翰和我并不富有,”她说,“但要是您能劝说艾尔弗雷德回到南非去,我愿意按您说的价钱支付报酬。我不想看到他丢脸或者受伤。”
“受伤?”福尔摩斯问。
“情感上。”她很快补充说。
“明白了。”福尔摩斯说,“我会好好考虑一下。要是接受您的请求,怎么跟您联系呢?”
埃尔斯佩思贝尔克奈普站起来,从小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福尔摩斯。
“您丈夫的名片?”福尔摩斯问。
“背后有我家的地址。”
她对我伸出手。我握了握它,发现她在发抖。
“福尔摩斯忘了介绍我是谁。”我责备地扫了一眼我的朋友。
“您是华生医生,”她说,“我读过您记录的福尔摩斯先生的发现,相当谦恭和忠诚。”
这次轮到我微笑了。
她又转向从椅子里站起来的福尔摩斯。他握住了她的手,眼睛停留在她的婚戒上。
“漂亮的钻石和戒托。”他说。
“是啊。”她看着戒指说,“戴在手上真是浪费。对我来说,一个指环就够了,可约翰非要坚持,而他一旦想好了什么事……福尔摩斯先生,请一定要帮助我们,约翰、我,还有艾尔弗雷德。”
当她轻轻关上门离开时,外面的风雨更大了。
“迷人的女士。”我说。
“是的。”福尔摩斯说。
“爱情并非总是合情合理。”我感叹着。
“你真是个无可救药的浪漫主义者,华生。”他走到窗前拉开窗帘。
“这事也的确够浪漫的。”我辩解道。
“走着瞧吧,华生。走着瞧。啊,她穿了斗篷,带了雨伞。明智之举。”
我听到马车关门的声音,然后听到它开动,沉重缓慢地驰走了。
福尔摩斯默默地站在窗前。他不时看看手表,一直等到另一辆马车驰人贝克街的声音响起。
“我们那位被遗弃的前夫到了。”福尔摩斯转头望着我,“嗯,没错,马车停下来了。他走出来了。没带伞。大块头男人。我们在壁炉边上放把椅子吧。他肯定都湿透了。”
千真万确。当哈德森太太通报并把艾尔弗雷德唐纳伯利带进屋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湿的,稀疏的头发纠结在头皮上。他前妻用“亲切家常”来描述他可真是厚道。被太阳晒黑的皮肤,一副愁容,唐纳伯利先生跟牛头犬有很多相似之处。他左手提着一只巨大的快散了架的行李箱,身上的衣服,裤子、衬衣和夹克,尽管看得出来质地很好,但都已经皱得不成样子,而且这个男人本身就很邋遢,胡子也没刮。皱巴巴的西装是深色的,有点大。
“请原谅我衣冠不整。我是直接从火车站赶来的。”他边说着,边放下手提箱,伸出手来。“唐纳伯利。艾尔弗雷德唐纳伯利。”
福尔摩斯跟他握了握手。然后是我。握手坚定有力,神色迷惑。
“我是歇洛克福尔摩斯。这是我的朋友和同事华生医生。请坐在靠火的地方吧。”
“谢谢你,先生。”说着,唐纳伯利走向我放在温暖的壁炉边的椅子。
“我还是直入主题吧。”他绞着手说。
“您妻子离开了您,”福尔摩斯说,“在差不多三个月前。您最近发现,她就在伦敦,所以就追着她来了。”
“你怎么知道……”
“就差那么几分钟,她就跟您碰上了。”福尔摩斯说。
“她怎么知道我……”唐纳伯利一脸困惑。
“我们暂时先把这些问题放在一边,”福尔摩斯说,“要是可以的话,先说说您的问题的核心是什么?”
“问题的核心?瞧你这话说的,福尔摩斯先生。”他说,“不,我不是来追寻埃尔斯佩思的。假如她不再需要一个老头,我能理解,尽管那很让人伤心。几个月前,在读到她留给我的便条那一刻,我就接受了事实,取下了我的婚戒。”
他举起左手,给我们看手指皮肤上一道明显的白痕,那曾是戴戒指的地方。
“您并不想找她?或者她的新丈夫?”福尔摩斯追问道。
“不想,先生。”他回答,“我不想对他怎么样。那个傲慢的家伙,把她从我身边偷走,污染了她的心灵。我想让你去找他们,阻止他们在下个月前谋杀我,别让他们得逞。”
我看着福尔摩斯,有点震惊,福尔摩斯却只不过又拿了块饼干,涂上果酱,塞进嘴里。
“为什么他们想要谋杀您,唐纳伯利先生?”我问道。
“我已经向法庭提交了修改遗嘱的申请。”他看着我说,“一个月之后,埃尔斯佩思就不再是我的遗产继承人了。”
“为什么需要一个月?”我不明白。
唐纳伯利在椅子里艰难地挪了挪身子,低头沉吟片刻说:“我们结婚的时候,因为我的年纪,还有偶尔不太好的健康状况,我担心自己死了以后埃尔斯佩思的日子怎么过。尽管她是法定遗产继承人,但我在康沃尔郡有些远房亲戚,他们会来抢夺遗产,起码会抢走一部分。因此,我在遗嘱中特别强调,遗产全部无条件归埃尔斯佩思所有,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理由撤回或者挑战我的愿望和决定。现在,我的律师通知我——这也是埃尔斯佩思非常清楚而且肯定已经告诉了她新丈夫的——修改遗嘱需要一个月时间,按谨慎的说法。你看,‘妻子’这个词并没有出现在遗嘱里,只有‘埃尔斯佩思唐纳伯利’这个名字。”
“但是,”我还是有点不明白,“是什么让您认为他们有谋杀的计划呢?”
“他们已经在南非对我下过两次手,”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回答我,“一次是两个星期前,我在野外。只要天气允许,灼热的太阳还能让人忍受,大部分时间我都在平原和山区寻找宝石矿。那天特别热,有人从树林里朝我开枪,开了三枪。其中一枪就打在离我脑袋几英寸远的岩石上。我没被打死真是走运。第二次,我被推下码头,下面有三个尖桩。上帝保佑,我才掉到了尖桩之间。”
“除了贝尔克奈普和您妻子,有其他仇人吗?”
“没有。而且,福尔摩斯先生,我并不怪埃尔斯佩思,真的,是那个约翰贝尔克奈普。这个垃圾有些狐朋狗党,而且不管他是怎么让她相信的,我从可靠的消息来源知道,约翰贝尔克奈普在经济上碰到了大麻烦。他是个浪荡子、投机分子和赌棍。我认为他要的不仅是我的妻子,还有我的财产。”
“那您是想让我保护您了?”福尔摩斯问他。
“我希望你能尽一切可能阻止贝尔克奈普杀我,或者雇人杀我。他完全是个恶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