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尔与《论自由》:汉英对照(思想者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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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英）迈尔森 著，王静 译
出 版 社： 大连理工大学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8-10-1字数：版次： 1页数： 223印刷时间：开本： 大32开印次：纸张：I S B N ： 9787561144848包装： 平装内容简介
约翰斯图尔特密尔，英国著名哲学家和经济学家，19世纪影响力很大的古典自由主义思想家。他对西方自由主义思潮影响甚广，尤其是其名著《论自由》（OnLiberty），更被誉为自由主义的集大成之作。
这部著作的要义可以概括为，只要不涉及他人的利益，个人（成人）就有完全的行动自由，只有当自己的言行危害他人的利益时，个人才应接受社会的强制性惩罚。这就是密尔所划定的个人与社会的权利界限，因此，当1903年严复第一次把《论自由》介绍到中国来时，书名就叫《群己权界论》。如果整个人类，除一人之外，意见都一致，而只有那一个人持相反意见，人类也没有理由不让那个人说话。正如那个人一旦大权在握，也没有理由不让人类说话一样。
目录
密尔与《论自由》
引子：今天解读《论自由》
密尔——最合理的极端主义
密尔的自由主义观
为什么今天阅读《论自由》？
导读大纲
一密尔的生活故事
早年生活
个人危机
作品
二理论上的自由
理论的序言：阐释“自由”
密尔的自由合理性试验
超越自由？
三历史上的自由
人类的进步
自由的辩证法
四出版自由和公众兴趣自由
步骤一：公认观点的确定
步骤二：公认观念的解构
21世纪对密尔的研究
21世纪的民主审查制度
五聆听各家观点
一致的观点：“每个人都同意！”
荒谬的观点：“我不想听这种废话！”
令人生气的观点：“那真是太可恶了！”
威胁性的观点：“那种观点动摇了文明社会的根基。”
自信的观点：“我们已经知道了事实”。
六做自由的人：密尔关于幸福的名言’
个性和幸福
密尔关于幸福的名言
七实用自由主义
“倡导自由”运动
必须保持缄默？密尔和揭发者
书摘插图
密尔的生活故事
约翰斯图尔特密尔在他的《自传》一书中讲述了一个典型的生活故事，成为后来作家描述个人生活坎坷起伏的典范。杰出的哲学家以赛亚伯林把这本书称为“人类生活最感人的描述之一”。本章中，我们将跟随密尔的生活故事，并将其放在文中讲述。而这则故事直接关系到《论自由》的中心思想。在这两本著作中，密尔把个性看做是人们幸福的源泉。这个故事不仅仅是《论自由》的背景知识，更是其中的一部分。
早年生活
约翰斯图尔特密尔1806年5月20日生于伦敦。他的父亲是当时非常有影响力的思想家詹姆斯密尔。在密尔《自传》一书中，有一个非常有名的片段，是他对童年生活的描述，当然，是～个哲学家的童年生活。尽管这本书的译本有很多，但包括密尔在内，所有的人都认为他有一个与众不同的童年，这也对他日后成为一个思想家有很大影响。很重要的一点是，密尔给我们讲述了他父亲是如何教育他的，从很小的时候在家中受教育直到侣岁他到父亲的办公室上班。约翰斯图尔特密尔从来没上过中学或大学，都是在父亲独特的教育方式下学习。3岁时他就学习了古希腊语和算术。不久他被父亲带到田野上散步，并且背诵白天他所阅读文章：
我阅读的时候做了许多笔记，早上散步时，我给他讲故事；我读了很多书，大部分都是有关历史的：罗伯逊、休姆、吉本的历史方面的书。
不久，密尔开始阅读米勒的《英国政府的历史视野》……
摩尔威的《教会历史》，麦克里的《诺克斯传》。
8岁时，密尔开始学习拉丁语。他的这段生活故事即是一长串关于各种不同语言的书籍的清单。童年时期阅读的这些书籍对后期《论自由》的完成有直接影响，尤其是柏拉图、亚里士多德、西塞罗等所写的关于政治理论的古代著作。
从12岁起密尔开始学习逻辑学，也正因于此，长大之后，他成了这方面的权威。他孜孜不倦地阅读他父亲的著作《英国印第安历史》，这本书于1818年出版。密尔用赞叹的眼光重新回顾了这部著作：
这本书充满了日后被视为极端的民主的激进主义的想法与判断。
人们十分关注密尔在教育上缺失的那部分，尤其是宗教部分的缺失，为此密尔也很庆幸。从另一方面讲，正是由于这一方面的严重缺失，他的作品中缺乏感情。对于许多读者来说，特别是密尔的朋友凯雷，“这简直是噩梦般的童年”。
而对于其他一些人，就像当时的哲学家乔纳森莱里，他的评价就有点复杂，就像他是密尔一样。而父亲政治观点也持续影响着他的写作，在《论自由》中都有所体现。但以赛亚伯林从另一角度出发，他认为我们可以把这本书看成是密尔反抗其成长方式的一种途径——强调个人的幸福生活，即人们应该寻找自己的生活和思考方式。
个人危机
密尔的父亲在东印度公司任职，当时这家公司负责印度的行政管理。1823年，他介绍密尔在此任职，长达35年，期间他不断升职，位居高位，直至英国政府开始统治印度。
19世纪20年代早期，密尔积极投身于当时的政治和文化圈。1822年至1823年冬，他创建了一个辩论协会，致力于宣讲功利主义思想，这一哲理受到他父亲及与他们家世交的边沁的赞扬。我们认为“功利”即是《论自由》讨论的主要内容。边沁也做出了对“功利主义”的经典描述：
把功利原则描述成一种行为更合适一些……是指人们一切行为的准则取决于是增进幸福或减少幸福的倾向。
《道德和立法原则导论》
对功利主义最为经典的描述是“大多数人的最大幸福”，这句话最早是由18世纪约瑟夫普利斯特列提出的，由边沁继承并发展。这些思想促进了功利主义以后的发展，而密尔也以一种难以捉摸的批判的方式终身致力发展功利主义。1823年，密尔创办了哲学激进主义期刊《威斯敏斯特评论报》，在1824到1825年问，他忙于编写边沁的法律著作。在1825到1830年间，密尔成为功利主义的代言人。
与此同时，密尔痛苦地回忆了自1826年以来他所经历的人生危机。在《自传》中他如实详尽地描述了这场变故，也正因如此，《自传》不仅仅是哲学理论的参考内容，它也成为了一部文学经典。这是一个令人吃惊的故事，讲述了关于一个人精神崩溃及其长时间恢复的现代故事。
这则故事对我们从不同的方面理解《论自由》有直接帮助。密尔开篇便说：1826年秋，他一直精神萎靡，不久之后，无法克制的空虚感让他觉得生活毫无目的和价值，在这种枯燥沉重抑郁的心情下，他感到很孤独，尤其不能向独裁的父亲倾诉，而康复的过程更像是一场思想革命。在这则故事中，密尔讲他越来越清楚地认识到“人们幸福的必要性”。我们可以看到《论自由》的中心思想即幸福，这也是密尔一直宣讲的主题。此外，受华兹华斯诗学的影响，密尔第一次认识到“个人内在文化的价值。”
自1829年后，密尔退出了辩论协会。他声称脱离旧的“政治哲学体系”取而代之的是“复杂和多面的真正体系”。
这种观点在《论自由》中也有所体现，其中它的内容和研究方法都是多样的。他的观点也影响了更多的人，其中包括莱雷，不管是个人生活还是作为一个作家都有很深的影响，还有柯勒律治以及德国哲学等。密尔也是法国革命的积极拥护者，但他不赞同他父亲盲目拥护的观点：“民主是用于解决所有问题”的观点。
1830年，密尔遇到了他终生的挚爱哈丽特泰勒，但由于哈丽特是有夫之妇且育有子女，此时他们只能成为密友。在她的丈夫去世两年后的1851年，两人才结婚。但在伟大的著作《论自由》即将完成和出版前，泰勒却死于肺结核，因此密尔用这本书来纪念她。事实上，为了赞许泰勒，密尔的这部著作及许多其他著作都是二人联名出版的。
作品
约翰斯图亚特密尔出版过很多作品。他为不同的刊物写了大量的文章。同时，他也出版了许多著作，在当时产生了极大的影响。时至今日，仍然影响深远。
著作：
1843年春，他出版了划时代的著作《逻辑系统》，强调知识来源于经验。这本书仍旧是现代逻辑发展的主要教科书。
1848年，他出版了《政治经济学原理》，一经问世立即对经济观点产生很大影响。
1854年，他编写了简本的《论自由》，1855年《论自由》书正式出版。
在《自传》中，他强调这部著作是与泰勒联名编著的。
在他看来，“《论自由》往往比我写的其他作品影响力更为长久”。他把这本书看作是“一本关于一条真理的哲学教科书”，它的出版也宣布了“，性格多样性和个性自由发展在不同方面对社会和人类都很重要。”
在密尔看来，《论自由》也有不好的一面。他认为在将来社会里，个性发展将会受到压迫，“在那个时候，《论自由》中的教条才会发挥最大的作用。”
这是关于未来的哲学理论。1859年，这本书一经出版便轰动一时，同年还出版了达尔文的《物种起源》。同时代的人对密尔的观点——尤其是他对所处时代的批评，持敌对态度。而人们对密尔的突然关注也标志着社会进入了一个新的时代，密尔成为主流思想的代表人物。1865年，他成为一名国会议员，致力于增加妇女选举权，在此期间，他仍然写作。1873年出版了伟大著作《自传》，同年去世。
理论上的自由
接下来的两章中我们将首次阐释密尔在《论自由》引论中提出的基本观点。引论主要有两方面的作用，首先他把自己的意识构筑成理论，其次，从历史观的角度来探讨问题。在本章中，我们将分析《论自由》的理论基础。下一章讲述密尔如何看待自由的发展史。
理论的序言：阐释“自由”
密尔用自己的观点来解释“自由”：
公民自由或社会自由：探讨社会能合法施用于个体的权力的性质和限度。
摘录分析：
“公民或社会”：密尔并没有讨论上帝统治下的人类自由意志，即自由和命运。他所谓的自由是指人类以群居或社会形式存的一种方式。他并没有谈及政治自由，理由接下来我们会讲到。
“权力”：密尔经常从反面考虑问题。为了解释“自由”他引入了“权力”这一概念。自由被定义为权力实施的限度。
“合理”：从文章开始，我们的论点便是价值的判定。
密尔希望我们把社会看作是一个整体。对他来说，合理的社会可以解释为自由。如果一个社会逾越自由的限度实施权威，那么这个社会就会在我们稍后提到的自由合理性试验中失败。这可以说是密尔最有影响的成果。
“社会”和“个人”：正如自由和权威一样，社会和个人是另一对反义词。个人自由的适用范围指的是社会干预的限度。
在这个摘录中，密尔是从对立面思考的。密尔采用特殊的方法从相反的方向理解每个概念的含义，这种叫做两极法。他采用动态分析法，并没有给出明确的定义：比如这就是社会或这就是个人。相反的，他更在意在不断变化过程中，一种观念对另一种观念的影响。如果我们从这个角度来观察社会，那么这种观念又对我们的个人观产生怎样的影响呢？换句话说，他采用的是辩证法，用发展的眼光从反面来思考。
在写完这篇文章后，密尔声明自由的问题是鲜有提及的问题。他指出他的目标就是言简意赅地表明自由。
密尔的写作意图：
密尔从新的角度来阐释自由。他认为这个问题迄今还没有被广泛讨论。
密尔认为语言很重要。他想用语言来阐明一些先前没有提到的问题。
他最大的目的是增强语言在道德和政治争辩中的作用。
根据密尔的观点，以前从来没有提到的这个问题——
自由，在许多争辩中都存在。哲学的任务是清晰地将隐藏在公众中突、争论下的问题解释清楚。这个目标极有可能得到大家的认同。
哲学家们揭示出这个“问题”才是社会动荡的源泉。在这些潜在的问题明朗化之前，所有的问题都很难解决。
密尔的自由合理性试验
密尔不想把自由问题仅仅描述为智力练习。在重新陈述自由时，他又提出了一个新的标准，用来讨论个人与社会的关系。
自由主义经常被认为是空洞无物的，而它的开放性吸引了很多人，但却始终找不到一条清晰的主线。自由主义者被看作是无拘无束的相对论者，其任务是辨别不同观点之间的差异。有人认为人们的观点天生具有局限性，我们的生活并不是绝对的，它取决于你是谁，生活在哪里。密尔并不同意这一观点。我们应该以自己的视角来观察世界。
当要评价一个社会时，密尔不是一个相对论者。此时，他根据自由主义的教条提出了一个测试社会合理性的标准试验。
密尔把自由解释为确定社会合理使用权力。接下来，我们将从整体上来评价政策和社会。
密尔的自由合理性试验
任何一个不尊重个人自由的社会都是不合理的社会。如果它侵犯了个人正当的权力，社会就不能使用其权威。
这种合理性试验是很随意的，因为它主要讨论自由等问题。例如，可选择的合理性试验，是基于平等原则的基础上提出的，即尽可能地实现最大化的平等。
现在我们回顾一下密尔提出自由这一观点，并演变为评价一个社会的基本原则的过程。解释自由时密尔把自由与权威这个词联系起来，此后，密尔又提出一条原则来测试社会是否干预社会生活，是否使用权威：
本文的目的是要力主一条极其简单的原
则，使凡属社会以强制和控制方法对付个人之事，不论所用手段是法律惩罚方式下的物质力量或者是公众意见下的道德压力，都要绝对以它为准绳。
摘录分析：
“原则”：首先，文章的目的是提出一条原则。这就引出了另一个问题，通常意义上，什么才是原则呢？什么情况下一个想法或观点会成为一条原则呢？在政治理论的发展史即密尔的论述中，这一话题成为最难也是最核心的问题。
在密尔看来，一条原则是一个命题，它提供给我们思考特殊问题的一种方式。作为一条原则，这个命题必须广泛地适用于各个方面。另一方面，这一原则不可能解决所有问题。一条原则有它的适用范围。
正如约翰格雷在他的《重读》一书中所述，原则并不等同于规则。密尔的作品之所以有很大影响是因为他提出要用已知原则来判定社会应该何时来合理地实施其权威，何时超过界限。这的确是一个很有影响的声明。但能成为原则的还是极少数的。社会上并没有许多相关原则。事实上，密尔认为目前我们社会还没有清楚地认识这些基本原则。
“一条极其简单的原则”：原则就是一贯的思考方式。其目的在于说明“为什么思考许多问题只需基于一条原则。”
“强制和控制”：这条原则适用手刑事处罚和公众意见的道德胁迫等，像詹姆斯蒂芬等早期评论家，他们强烈反对这种道德压迫：毕竟，那是维多利亚时代！换句话说，密尔虽然对法律感兴趣，但他也十分注意社会大趋势。他想探求在什么情况下法律会起到干预作用，例如吸食毒品或诈骗等。同时，除社会应该终止对人们施加道德压力外，他也强调了其他方面。
密尔希望政治和公民社会始终相辅相成。他不同意用强烈的道德压力来代替法律制裁。他们是不一致的，我们应该区分对待。应该受到法律制裁的案件往往更难处理。密尔不同意用道德恐吓来代替法律。接下来讲到密尔书中最重要的部分：
这条原则就是：人类之所以有理有权可以个别地或者集体地对其中任何分子的行动自由进行干涉，唯一的目的只是自我防卫。这就是说，对于文明群体中的任何一员，所以能够施用一种权力以反其意志而不失为正当，唯一的目的只是要防止对他人的危害。
摘录分析：
“自我防卫”：自我防卫原则有积极的一面，它比其另一意义——预防伤害其他人——出现得早。要使这两点都有意义，你必须把“自我防御”中的“自我”放在整个社会中，而不是单个地看问题。这不是为“自我防御”辩护的理论。它是社会驾于个人行为限度的范围。
“人类”：如果这真是一条原则，那么它是普遍适用的。正因如此，密尔的文章既使人鼓舞又令人费解。我们不适用于这样的标准。我们有许多信条，并且被广大人民所接受：人类不应该野蛮，善良比恐吓更好。但我们不明白密尔为什么把这些观点运用在这里。他认为这条原则可以适用于整个人类社会，贯穿于整个时空和整个历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