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一切布置好,我带着两个小组返回到420高地阵地。帮步兵设置好标定射击单元之后,天色暗了下去,并且开始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步兵营长派人找到我,要我去他的营指挥所。
在步兵营指挥所的掩体里,我见了步兵营长,他提议用一个步兵班配合我们一个小组在东南侧与突出部的警戒部位互相支撑呼应;另一个(侦察兵)小组由我带着,负责营指挥所的警戒。
我同意了步兵营长的安排,他显得很高兴。把我带到营指挥所旁十多米处,指着战壕里的一个“猫耳洞”说:“这个防炮洞归你们用,你们的哨位就设在这里吧!有事我会叫你们的。”说完离开了。
大个(刘)试着往洞里钻,连声说:“不行不行,太小了!根本就没办法钻进去睡!”我笑了起来:“这是躲炮的藏身洞,也叫猫耳洞,所以很小。”与大个(刘)正说着,单大声嚷了一句:“班长!你看!”
顺着单指的方向看过去,离我们七、八米处山坡上躺着两具越军的尸体,我拍了拍单的肩膀:“死人,没关系。”
单说:“死人很臭的!给他们(步兵营长)说说,换个哨位吧?”
“会换?”我盯着单:“会换(哨位)就不会叫我们到这个位置来,看样子这越军也是刚被打死的,没那么快就会臭掉的,服从命令吧!”
大个(刘)在旁边噢了一声,嘟囔一句:“今晚难过哦!”
夜越来越黑,雨越下越密,我们三个,一个爬在战壕边负责警戒,两个裹着雨衣坐在战壕里。不一会(儿)大个爬过来对我说:“班长,受不了,太冷了!”我问另一个正在警戒的战士,他(单)说:“我在打抖”。
“是害怕么?”
“不害怕,是冷!”单回答我。
“这样吧,我们三个挤在一件雨衣里,互相取暖。”我提议。
但是,雨衣太小,试了试,根本就挤不下三个人,两个还勉强。看到这个情形,只好安排大个(刘)和单两人挤在一件雨衣里相互依偎着取暖,我裹着雨衣像虾一样,弯腰弓背,挤进猫耳洞里,抱着枪卷缩着慢慢睡了过去……
半夜里,阵地上响起了一阵剧烈的枪声,惊醒过来却怎样也动弹不了,原来在猫耳洞里卷缩得太久,整个人都给憋得麻痹过去了。我挣扎着从猫耳洞里滚了出来,低声问大个(刘):“哪里开枪?”
“是步兵(阵地)那边。大个(刘)回答。
“副班长那边呢?”
“没动静。”
“注意警戒,我去副班长那边看看。”
到了副班长的哨位,我问副班长情况,副班长告诉我,刚才是哨兵想把掩体整一整,结果不小心把掩体上的一块石头碰松了滚了下去,导致了步兵的一场虚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