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967年1月,《时代》的开年之作继续将目光投向被文化大革命烘烤得失去理智的中国,毛泽东成为封面人物。他目光炯炯,眉头紧锁,长城化成一条巨龙,将他紧紧围住,形成困局,旁边的文字与画面暗合:《混乱的中国》。在以《蝎子的舞蹈》为题的封面报道中,记者以一种受惊的语气描述了文革中的中国,那种膨胀的热情显然吓到了他,而“蝎子”临死前挣扎状似舞蹈的比喻更暗示疯狂的运动是国家颠覆的前兆:中国到底是要走向清洗后的纯粹社会主义,还是会引火烧身,最终自我摧毁?
如果说新中国成立后的20多年里,《时代》始终都在以一种偏见式悲观视角来遥望东方,那么这种悲观在1976年几乎达到极致——这一年是国殇之年,周恩来、朱德和毛泽东三位领袖相继去世、一场大地震将唐山夷为平地,没有哪一年的悲痛来得如此密集。9月20日,《时代》以“后毛泽东时代”的封面向中国这伟人表达了迟到的敬意,《舵手去世》的封面报道对毛泽东作出了较为中肯的评价,但它也在担忧,失去舵手后,中国这艘巨轮将航向何处。
1978~1998:喜忧参半,几度“垂青”邓小平
世界在这二十年间经历剧变,经济衰退磨掉了西方人的锐气、国家与国家之间愈发紧密的联系、中国国内一场颠覆自我的变革……东方的崛起令人震惊,同时也让人们发现了一个有着无限可能性的中国。2005年,马丁·雅克在《卫报》一篇评论中这样谈起1978年:1978年的尝试创造了完全不同的历史,中国的转变使世界重心东移,权力不再只掌握在欧美手中……中国的改革开放使美国人看到了中国融入西方的“希望”,然而与此同时,一个日趋强盛的中国又令美国政府深感不安。也是从这一年,《时代》开始以一种新的姿态和笔触来审视中国,当然,这种审视,依然充满质疑和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