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德怀下令停止进攻,美军反而来劲了,回头就咬,全世界包括美国国会和中国军队,都没想到美军的反攻发动得如此之快,而且是在中国军队最不愿意进行战斗的时候。面对这种局势,彭德怀指挥志愿军,通过阻击和运动防御,迫使敌人停止进攻。所有的战斗都异常残酷,在修理山、在泰华山、在汉江南岸,中国士兵用血肉之躯,阻挡李奇微的火海战术。志愿军阵地的失守,照例都是在最后一个肢体不全的战士抱着成捆的手榴弹或是爆破筒,滚向敌人后发生的。王树增说,情况确实很险,几十万中国军队如果继续南进的话,将正好落入李奇微的圈套。在三七线上,联合国军以逸待劳,修筑了十分坚固的工事,正等待着饥饿和缺乏弹药的志愿军士兵闯入火网。“志愿军的冬天,一个空前流血牺牲的阶段开始了。”王树增对这一段的描写倾注了最多的感情。
彭德怀知道后下令停止进攻
为了这本朝鲜战争的书,王树增在广州那个灯红酒绿的浮躁的环境中彻夜查资料,有人对他说:你有病啊?“我有一个小愿望,就是想让当代青年看到我们民族经历的往事……记住那些士兵!”王树增的妻子王瑛说:“你没发现,这本《远东:朝鲜战争》就是献给我们战士的。一提到普通士兵,他就不能自已。”“我当过10年伞兵,我对士兵有感情。我的部队前身是打上甘岭的,是黄继光、邱少云的部队。想想那些躺在异国土地上的战士,我什么都说不出来,他们那么年轻,他们是农民的儿子……”王树增沉默而冷面地对着我。一种无可名状的感受刺疼记者。当有的国家对每一个牺牲的儿女都设有灵牌,或在纪念碑上镌有密密麻麻的名字、永远受到民族的整体追念时,我们农民的儿子呢?
前不久,一个专门研究韩战(朝鲜战争)的日本学者来到中国,他想看看邱少云国度里的大学生,他对大学生们说,邱少云真是世界上少有的勇敢的人,是一个民族的骄傲。有个大学生竟回答说:现在再也不会有那么傻的人了。“这是我们民族的悲剧!”王树增对这件事很长时间不能释怀。
今年夏天,美国原准备和韩国在仁川举行大规模的模拟登陆,并把当年参加联合国军的西方各国的军事代表团都请来,以纪念朝鲜战争50周年,后担心刺激朝鲜的南北和谈而作罢-在谁也没提起旧事时,美韩总是不忘,它起码勾起我们因往事而汹涌的感情。
誓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战士比比皆是
王树增给我们描述了第四次战役──那是我们从不知道的由青春、热血、失利、胜利筑起的波澜壮阔的战场。Mao.ZD一度想让志愿军攻到三六线,并在那里休整。而在前线的彭德怀心里清楚,这没有任何可能,只能通过阻击和防御,迫使敌人停止进攻,这就是第四次战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