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手们遇到了救星。罗西瑙是当时的天才之一,就在几个星期前,罗西瑙还与韦尔奇、戈加斯以及沃恩一起讨论如何预防和控制新的流行病。罗西瑙和基根立即将这些水手隔离,并竭尽全力控制病情,他们上溯这些病人曾经接触过的人,并将这些人也隔离起来。但是,这种疾病的暴发性太强了。他们将注意力转向细菌学调查,寻找致病菌,这样他们就可以制备疫苗或者血清。不过,他们的研究结果不尽如人意。几周后,他们开始在来自海军军舰的志愿者身上进行试验,检验是否由一种病毒引发了该疾病,这是世界范围内的第一次人体试验。
很长一段时间内,任何控制这种疾病的希望都破灭了。9月3日,一个患上流感的平民住进了波士顿市立医院。9月4日,哈佛的海军无线电通讯学院的学生也病倒了,学校所在的坎布里奇与波士顿仅以查尔斯河一水相隔。接着,病魔来到了德文斯军营。9月6日,德文斯的士兵数量已经超过了45000人。整个军营混乱不堪,医院成了战场。
医学专家沃恩记录下了这个场面:“数以百计的身着各国军装、原本身强力壮的年轻人,以十人或更多人为一组的方式来到医院病房。他们被安置在帆布床上,所有的床位都被占满,但仍有病号源源不断地涌入。他们面色青紫,剧烈地咳嗽,不时吐出血痰。”到处都是血迹——被单上、衣服上,一些人咳血,还有一些人从鼻子甚至耳朵往外冒血。
更令人胆寒的是看到尸体被胡乱丢在停尸房周围的走廊上。一个护士日后被噩梦苦苦纠缠。她记得“停尸房内的尸体像薪柴垛一样从地板一直堆到天花板”。在噩梦中她还在思忖:“停尸房尸体堆得如薪柴垛的底部的那个人会是什么感觉。”
在尸体解剖室内,解剖台上躺着一个差不多还是孩子的年轻人的尸体。哪怕最轻微的移动,液体也会从他的鼻孔里涌出来。他的胸腔被打开,肺脏被取了出来,这并不是普通的肺炎。其他几例解剖也得到了类似的异常结果。科尔、沃恩、罗素以及科学小组的其他成员都百思不得其解,并深感忧虑。
他们转而向韦尔奇求助。韦尔奇说:“这一定是某种新型的传染病或者瘟疫。” (本文来源:天天新报 )
史上最“致命”费城大游行,报纸对瘟疫只字不提
在获悉海军码头出现流感后不久,刘易斯就赶到了那里。刘易斯要负责病原体追踪和血清及疫苗的开发,这通常是一个循序渐进、缜密缓慢的过程。可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按照惯常的科学程序来进行工作。
就算刘易斯成功研制出疫苗,要生产出足够的量还得花上几个星期。因此,只有采取极端措施才能防止流感在整个城市中扩散。禁止公众集会、关闭商店和学校、对海军码头和平民病例进行彻底隔离,所有这些行动都是明智的。卫生局的建议是:注意保暖,保持足部干燥及大便通畅。它还建议人们避免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