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一个满脸堆笑的日本军官来到了我们的队伍旁边,在我们周围转来转去。突然,他命令日军士兵找出衣服上沾过水的士兵,把他们拎出来,排成队。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那个日本军官竟命令日军向那些喝过水的兄弟射击。恐怖的屠杀!
我很庆幸自己没有去喝水,但是不一会厄运就降临到我的身上。一个日本军官骑着马从我身边经过,当时我正和坦克连的兄弟布隆格、西格走在一起。我不小心走在了队伍的外围,他向我挥动了军刀。尽管我迅速低头,但是刀刃还是滑过了我的左肩,离我的头仅有数英寸距离,划伤的伤口需要缝合,但如果我要活着就要继续行军。
当那个日本军官走后,布隆格和西格立刻把一个医务兵叫来。那个医务兵用尽身上所有的线来缝合我的伤口。之以后的两英里是我的两个朋友架着我走,才没使我掉队,我们明白,掉队就意味着死亡。西格和布隆格救了我的命。
善良即罪恶
第四天当我们进入贝德摩加城时,菲律宾市民站在路两旁把各种各样的食物扔向我们,米饭团、肉饭团、小片的炸鸡还有甘蔗。这时甘蔗显得比其它任何食物都重要,它的汁液和糖份可以补充我们所需的能量和营养。
突然我听到队伍中间响起了枪声,几秒钟后,路两边的人四处散开。日军向扔给我们食物的菲律宾人开枪,两个菲律宾市民倒在了他们的枪下。这一幕让我头晕目眩,开始作呕。
我们继续向城中心行军,夜幕降临时,我们被聚集在一个大仓库里,有75英尺宽,160英尺长,原本是用来储存谷物、大米、甘蔗和其它农作物的。没有在仓库里找到位置的人被聚集在外面的一大块空地上,我在仓库里面。仓库里挤满了人,我们紧紧地挤在一起,只能互相挨着,平躺在地上。我们当中如有人要小便,他只能尿在裤子里。大便只能拉在仓库的角落里。这一晚,仓库里到处都是那些患了痢疾的战俘们的尿便味道,不少人因此感染了这种致命的疾病。
恶臭,临死的人绝望的叫喊,虚弱而不能动弹的人的呻吟,让人无法忍受,我只好将衣服的一角塞进耳朵。室内汗味、便溺味杂陈,恶心得让人窒息。日军关上仓库门,在外面监视我们。
第二天早上仓库门一打开,我就蹒跚着走了出来,感到一阵眩晕。我们像受惊的动物般快速地离开了黑暗阴森的仓库,我们的肺终于离开那弥漫着死亡气息的空气。这天早上至少有20具尸体被抬出仓库,扔在后面的田地里。
零人性杀戮
第15天,我见证了一件最残忍的事。有个兄弟患了严重的疟疾,他发着高烧,简直连路都分不清了。一个日本兵将他踢倒在地,冲他的头部开枪,然后再叫两个就近的兄弟挖坑埋掉这个被枪击中的兄弟——他还活着。两个人开始挖坑,坑挖到一脚深的时候,那个日本兵命令将那人放入坑中,要活埋他。那两个人一直摇着头,日本兵又开枪打中了其中的高个儿。接着日本兵又从队伍中拉出更多的人,命令他们再挖一个坑来埋高个儿。日本兵就是要让战俘们明白他的命令必须服从。他们挖了第二个坑,将两个人放在坑里,往他们身上扔土。其中的一个人还活着,土扔在他身上时,他凄厉地叫喊着。